「洛洛,我送了一朵花给你。」
门外的人突然张口,尾音拖长,听上去宛如天使歌唱般纯洁无辜。
洛泽川瞳孔震颤,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她洛洛。
慕凡希的弟弟慕于巧。
但慕于巧早就死了。
三年前那场葬礼尚未举行,洛泽川就以他的死亡为功勋,升上了缉毒组组长。
「你到底是谁?」
洛泽川咬破了唇,满嘴的血压在舌尖下,又腥又甜。
门的那端没再出声,而是把什么东西放到了门前的地板上。
「不急,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我们时间很多。」
那抹凉薄的嗓音说完后,皮鞋声渐渐远去。
一直到手机恢復信号,洛泽川先打了电话让常东旭马上加派人手到医院,才让附近轮班的警力来把自己放出来。
走出厕所时,洛泽川已经抱着会看到什么惊人场面的心理准备。门口躺着的果然不是方才那个疑似慕于巧的人说的花,只有一束与花朵截然不同的透明试管。
试管里头晃盪着一种特殊的萤光蓝,静默压在一张照片上。洛泽川拾起薄薄纸张,只看了一眼,瞳孔遽然缩紧,胃酸翻涌,转身就衝回厕所吐了。
洛泽川浑身发冷,直吐到剩下清水,冷意攒着四肢百骸,止不住发抖。跟来的警员吓坏了,洛泽川平常追毒贩从不退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洛泽川这么虚弱的样子。
她撑着手臂,攒着照片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不知道如何向这群警员解释。
现在看来,蓝玫瑰这种新型毒品的流窜八成和chess帮派紧密相关,就连她那个游走法律边缘的爸爸也因此被找上,兜了一个局来帮chess拉拢她。
蓝玫瑰的花语是不可能实现的事,这是对她的挑衅。
不管慕于巧是不是真的没死,那朵蓝玫瑰盛开一天,毒品就猖獗一日,就像是在嘲笑洛泽川追求的和平理想,永远没有实现的那刻。
洛泽川定一定神,沙哑地开口:「医院四周出口都有警方监视,居然还能让有蓝玫瑰的人进来,守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警察们知道事情重大,已经有人去向院方调阅监视器,但医院的设备总是老旧,残损的马赛克画质看不出太多资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混进了就医人潮,或者有什么明显的外显就医理由,才会骗过警方的眼睛。
洛泽川已经数不清自己几个小时没睡,等到常东旭的支援人力赶来,她终于步出医院走入阳光底下时,心底都还是空落落的恐惧感。
慕于巧这三个字如梦魘纠缠,她揣着那一剂试管和那张照片,就又想起了她拼命封藏的过往。
但他真的还活着吗?
这三年,若他活着,以慕于巧的性子,为什么会放任她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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