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娜一出现,餐厅内的氛围就变得诡譎,人们无声交换眼神,摆明等着看戏。
「你在忙吗?没关係,我等你。」旁观者不少,金恩娜也演得来劲。三年下来,她在无数的镜头前演绎温婉,也在成千的目光下表现得体,善解人意不过是家常便饭。
车时勋勾唇,向着檯前的宾客轻道:「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各位慢用。」
而后,他自厨房出来,与金恩娜一块离开了餐厅。
「张律,你和车总不是认识挺久了吗?他跟他老婆不合这件事是真的吧?我看这个金恩娜也不好对付,难怪要找夏律替他打离婚官司。」
「听说车总之所以不愿意在韩国结婚,是因为不想把财產分给金恩娜。据说他在纽约和旧金山都有置產,在韩国也是到处都有房子,也是和他老爸一个样,四处留情。」
几名合伙人口无遮拦地发表毫无根据的臆测,夏尔雅听了满肚子火,脸色渐沉。
「前阵子又有新闻报导,说车总不喜欢小孩,还曾经要老婆堕胎。」
「看不出来车总这么??」
「你们说够了没?」夏尔雅忍无可忍地出声,「各位大律师念了这么多书,甚至都当到合伙律师了,却还在人背后说长道短,这就是拿了法学文凭的格调?」
「就是聊聊天而已,夏律用不着这么认真吧?」曹东俊訕笑,态度无比挑衅。
夏尔雅冷眼睇他,「作为一名律师,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我以为这是最基本的常识。用聊天这种冠冕堂皇的藉口为自己的无知和粗鄙开脱,曹律师都不觉得羞愧吗?」
当眾被人如此数落,曹东俊恼羞成怒,立刻反唇相讥:「夏大律师反应这么大,难不成是跟车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係,所以听不得别人说他几句不是?他想离婚该不会是因为你吧?你是他包养的第几个女人?」
此话一出,空气沉静一瞬。
辱言刺入耳膜,挑断了理智线断,夏尔雅索性也不忍了。
「都这么多年了,曹大律师捕风捉影的坏习惯怎么还不改掉?怪不得每次分配到你手上的案子败诉永远比胜诉多,难道说大律师你念书的时候程序法是周公教的?你来阳城四年,客户败诉赔付的违约金没有亿也有几千万了吧?你难道就没想过要重新回去把证据法学好吗?那我只能说,曹大律师能有今天的成就,还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夏尔雅!你什么意思!」拐着弯骂他靠关係走后门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曹大律师听不懂中文吗?需要我用英文再说一次?还是需要给你写个注音?」夏尔雅冷回,口吻讽刺至极。
「好了!你们两个要吵到什么时候?」作为顶头上司的张致和出面制止,紧接斥责,「曹律,你刚才过分了!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同事,你不该出言侮辱夏律的人格!」
语落,他看向另一边的夏尔雅,同样训斥:「夏律,我知道车总是你的客户,但你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和我们自己人闹得这么不愉快吗?」
唇枪舌战后被各打五十大板,两人纷纷别过脸。
「我还有事,先走了。」夏尔雅将腿上的餐巾往桌上一搁,拎着皮包起身走人。
这顿饭她吃不下去了。
每次合伙人餐叙,只要她和曹东俊都有出席,场面十之八九会变成这德性,曹东俊从大学时期就看她不顺眼,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有意见,只要逮到机会就是处处针对。
她真的很讨厌他那张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的嘴,要不是梁禹洛总劝她放宽心,别和他一般见识,否则她早有退伙的打算。
心情好差。
夏尔雅打算回事务所拿车另觅晚餐,才弯出巷口,馀光瞥见不远处的两抹身影。
她下意识打住脚步,就听见金恩娜开口。
「堕胎的事长辈们都知道了,我告诉他们,是你不要这些孩子的。」女人红唇轻扬,眸眼含笑,语声却是阴冷。「你以为你找律师就能摆脱我了吗?别天真了。」
「你要是再不收手,我就连同夏尔雅一起对付。要试试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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