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的车里有着很奇怪的混杂味道,动物混着食物,或许还有些作为FBI应当、但作为调查员便有些奇怪的血腥味。帕翠西娅忽然意识到,汉尼拔是乐于成见的,她本不是猎物之一,但此时她与威尔都跑在了猎枪前头:“莱克特先生呢?”
“他自己会回去的。”威尔扭头朝她露出笑容——是因为他们长得有点像吗?黑发蓝眼,会抿着唇线向左右扯出并不热烈的笑容。
于是威尔同她说起阿比盖尔这个女孩,只是简单却又亲昵地描述着一个女孩,却让帕翠西娅在副驾驶座上心头微惊,余光瞥见一辆外形奢贵又熟悉的车子后,便连忙降下车窗,失礼又危险地探头去看。
“帕翠西娅!”威尔的车子打了个摆,少女的颧骨嗑上窗框,小边牧厉叫一声,她连忙缩回身来。
威尔顾不得责问,将车子停在路边,连忙虚虚地捧着她的脸颊检查着伤势:“怎么会流血呢?该死,我得送你去医院。”有温热从脸颊上滑下,帕翠西娅疼得半闭着眼,呼吸再大一些便得流下泪水。她确实经不太起磕碰,连日的提心吊胆让她多少有些失控。
“对不起,威尔先生,我……我好像看到我叔叔的车。”威尔在着急时有种熟悉的压迫感,帕翠西娅疼得脑袋发懵,已经没精力做出任何反应,只能闻着最近处的血腥味,任由威尔在车上先找着纱布药水好止一止血。
而帕翠西娅也没看错,正当威尔往后座探俯过身时,她水雾模糊的双眼便对上车窗外的一双钴蓝:“帕翠西娅——”
托米因这略显压抑的低沉声音又叫了声,将无收获的威尔叫回注意来。
布鲁斯正站在车外,背后是熟悉的车子与车窗内同样紧盯着她的阿尔弗雷德。
——威尔站在车旁连声道歉,阿福正处理着少女的伤口,而布鲁斯有着吓人的疲惫与焦躁,强撑着迎合两声,便将车子开走了去。
后视镜里映着威尔在路中间有些迷茫的模样,帕翠西娅看得越来越模糊,眨了眨眼,终于将眼泪逼落下来。阿福叹了一口气,顾不得布鲁斯还在前座,用指腹蹭去泪珠,为少女贴上绷布,沉声问着:“帕翠斯,你可以自己给我们打电话发消息。”
“……”帕翠西娅愣了下来,她意识到不对劲,胸膛鼓胀到极限却吐不出气来,再也抱不住托米,只能微颤着指尖将手机掏出、递给阿福。
她打过电话,一两次没接通便转成短信;短信很多,但显然没一封是被接收到的。
而开端就在兽医院遇见汉尼拔之后。
脸上没擦干净的血液残留着腥甜味道,少女在急促而晕眩的惊恐后忍不住朝阿福贴去,布鲁斯皱眉抿唇,在车内镜里看着老管家将帕翠西娅拥在怀里。他开口问:“帕翠西娅,你知道汉尼拔是谁吗?”
久违的晕车感袭上她,雨点落下,在汽车外壳上打出细密的声响。如此贴近的距离让阿福身上的金属味道混着古龙香水,再加上一点钻入的雨味,几乎要掩盖过稍稍浓郁起来的车内香薰。帕翠西娅有点迷糊,她诚实地回答:“开膛手……他是开膛手吗?”
“他或许是,帕翠斯,先休息一下吧……”
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但是大都会下雨了,帕翠西娅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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