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如同……在亲吻画框当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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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大家调整好状态,纾解紧张情绪,下午第二节课结束,老师宣布放假休息,让大家好好放松。

陈词收拾着书包,傅天河望着外面明媚起来的天色,主动问道:

“要不要去小屋看看?”

已经挺长时间门没到小屋里去了,突然被傅天河这么一提,陈词也想过去。

秋天来临,又刚下过一场雨,周围的景色肯定会非常漂亮。

“好。”陈词答应下来。

在出去玩和回家之间门,此刻的他,更愿意选择前者。

当然并不是他的性格在短短两个月,内发生了从i到e的惊天变化,而是傅天河在他眼中,已经算很熟悉的自己人了。

陈词把自行车停到傅天河家楼下,等他揭开罩在摩托车上的雨布。

这阵子傅天河专心在家和学校里学习,都没怎么出去,摩托车被冷落了挺久。

他专门检查过各部件,确定没问题,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座椅擦得干干净净,绝对不让一丝一毫的灰尘沾染在陈词的裤子上。

傅天河跨上车,拍拍后座,招呼着陈词:“上来吧。”

陈词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傅天河的外套,借着些力道坐上摩托,头盔被递上来,他认真戴好,把下巴处的带子扣实,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在自己腿上。

傅天河:“要是冷就给我说,我骑慢点。”

陈词:“出太阳了,而且我今早还加了衣服。”

傅天河发动摩托,带着陈词朝林中小屋的方向驶去,他骑得挺慢,陈词在后座欣赏着落雨后的午时秋景。

两人谁都没说话,傅天河紧盯着前方路况,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注意身后少年。

每一次加速或者刹车,对方身体的前后仰动,外套处偶尔出现的拉扯感,还有陈词坐在后面,大腿无可避免地和他触碰。

他的世界里,陈词是如此鲜明,他用所有的感官去感知少年的存在。

很快就到了熟悉的地点,傅天河把车停在路边,他担心中途可能还会下雨,就把防水布也罩上了。

两人并肩走向山林。

山上道路湿滑,数不清的叶子被打落在地,陷入泥水当中,每一脚踩下去都软得要命。

傅天河专门伸出一只手,如果陈词突然失去平衡,可以随时抓住。

虽然暂时还没起到作用。

陈词注意着脚下,专门往落叶上踩,他已经很注意了,裤脚和鞋底也不免被泥水弄脏。

脚下踩着的一片树叶突然下滑,陈词骤然一矮,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门,他下意识地抓住傅天河手臂。

体育生察觉到异样,一把将他拉过来,帮助陈词稳住身形。

“没事吧?”

“还好。”陈词怀疑是感冒影响了运动神经,他思考了半秒钟,干脆就这么继续抓着傅天河的胳膊,和他一起慢慢登山,走到林中小屋的所在地。

小屋门口格外泥泞,房顶都被雨打下来的落叶盖住了。

幸好傅天河戴了手套之类的工具,他跑到房顶侧边,清理天窗处的落叶,陈词就站在原地,望向四周。

秋日的午后层林尽染,每一棵树都呈现出许多种不同的颜色,黄的、橙的、红的,还有山顶上长青的绿叶,如同有谁把颜料盘打翻,泼洒了一地。

天空被雨洗过更是澄澈,隐约还能够望见西边正在飘散的阴云。

空气清新,带着秋高气爽的凉意。

陈词深深地吸上一口,隐隐作痛的喉咙都舒服了许多。

“先进屋看看吧。”傅天河把钥匙递给陈词,“我把叶子弄干净再说。”

陈词打开小木门,钻了进去,屋里理所当然得相当潮湿,他把窗户打开通风,好在傅天河存放在里面的被褥都用防水袋封着,避免了发潮发霉的风险。

陈词看到木屋角落里冒出一小丛卡其色的蘑菇,他蹲下身仔细观察,伸出手指戳了戳蘑菇伞盖。

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周围寂静,只有傅天河清扫落叶的声响,陈词坐在小木床上,稍稍有些犯困。

他干脆和衣躺下,面对着房顶处开的天窗,叶子还没被清理干净,他暂且闭上双眼,也许等到重新睁开时,就能看到秋日午后明媚的天空。

太长时间门没来,屋顶落叶实在太厚,傅天河费了老一阵功夫,才终于把表层的金色落叶全都清理掉,有那么几片树叶粘在天窗玻璃上,得用手指抠下来才行。

他爬到天窗位置,向下一看,目光当即滞住。

少年正仰面平躺在下方,陈词把双手枕在脑后,一条腿放松的屈起,呈现出舒展姿态。

他双眼轻闭,厚实的外套敞着怀,露出里面的卫衣,穿住帽子的两根衣带蜿蜒着搭在胸前,v型的领口里露出一小片锁骨处的皮肤。

倾斜的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的脸上,投下树叶形状的斑驳阴影,落在少年精致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间门。

傅天河看呆了,一时间门都忘记自己原本是要清理落叶的。

此时此刻,他竟然想到艺术展上陈念讲解过的那些光影原理,亮与暗被分割成掌形树叶的形状,定格在陈词的脸庞。

他抬手揪住一片,将其拿开,阴影也随之移动,离开了陈词面颊。

恰好有两片树叶的阴影遮盖在陈词的眼眸处,帮他挡住了阳光。

傅天河不再动弹,他怔怔地望着小窗框里少年的睡颜,特别想要掏手机将眼前的这一幕拍下来,却又清楚知道自己那破烂手机完全拍不出眼前的景象,拍了也是白拍。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分钟,有可能长达五分多钟,陈词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安静地睡着了。

傅天河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他俯身低下头,薄唇轻轻地贴在还带着潮湿水印的玻璃上。

如同……在亲吻画框当中的少年。

他屏住呼吸,纵使嘴唇和鼻尖碰到的,只有冰凉玻璃。

傅天河很担心陈词会在中途睁眼,发现他在做坏事。

同时心中却又隐隐期待着,如果真要被抓包,可以借机把所有事情挑明。

既害怕又渴望的心情交织,成为名叫暗恋的思绪,带给傅天河甜蜜的折磨。

半分钟之后,他稍显狼狈地扯开,陈词还没醒。

傅天河抬起手,用手背用力按着嘴唇,默默唾弃着自己简直太没出息了,就连亲个玻璃都能激动成这样。

他胡乱清理掉房顶上的其他树叶,只留下了恰到好处为陈词双眼投下阴影的两片。

傅天河轻手轻脚地走进小屋,突然听到陈词轻声问道:“是不是挺难打扫的?”

傅天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当场摔倒。

他嗓音发紧:“你没睡着啊。”

“没,就是闭上眼休息一下,躺在这里听着周围声音,还蛮舒服。”

陈词睁开双眼,看到天窗上粘着的两片树叶,透亮的光芒顺着落叶的边缘洒下,清晰映照出金黄叶子上一根根脉络。

陈词坐起身,抬手轻轻摸上天窗玻璃。

傅天河明知他在触摸粘在外面上的两片树叶,可少年手指点过的位置,分明是他刚刚亲过的地方。

浑身发紧,心脏怦怦直跳。

“这样也蛮好的。”陈词说道,“像一幅画,要是有相机在就好了。”

傅天河嗓音发紧:“是啊,手机根本拍不出来。”

陈词看向傅天河,他往里面挪了挪,拍拍旁边:“你要来躺会儿吗?”

面对陈词的邀请,傅天河当然不会拒绝。

他立刻过去,把床板下方的另一块板子拉出来,于是窄窄的单人床就变成了同小屋一般宽的双人床。

谁也不再说话,安静地躺在小屋里,秋虫鸣叫,鸟儿也在雨后出来觅食,发出啁啾声响。

如果说原本还因马上就要到来的物理学竞赛复赛有所紧张,听着这般全然属于大自然的声音,一颗心也奇迹般地放松下来。

要是这样的时光,能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傅天河默默地想,他不知道陈词会作何感受,但少年眉眼放松,应该也挺喜欢的吧?

不必思考学业,只需全副身心地感受自然,让自身成为这秋日午后景致的一部分。

他们一直躺到日暮西山之时。

傅天河担心陈词和衣躺着会受寒,把他叫起来:“回家吧,你记得吃点药,早点休息。”

“好。”陈词原本没睡着的,结果躺着这一会儿,倒是昏昏沉沉了。

他揉着酸涩的双眼,最近应该是用眼过度,经常感觉眼睛很干,他用力闭了闭,等待着泪水滋润眼眸,舒服许多后才跟着傅天河爬起来。

兴许是睡得还有点迷糊,下山的中途傅天河把手伸过去,陈词很乖地扯住了他的衣袖,被傅天河牵着走到路边。

傅天河把陈词送到楼下。

“那就明天下午学校门口再见了。”体育生看到陈词卫衣帽子的两根带子长短不一,就帮忙拽了下较短的那边。

陈词:“你好好准备,不要紧张,如果发挥出正常的水平,肯定没问题的。”

“我知道。”傅天河莞尔,“我是不是该故意装作提心吊胆的样子,让你多说话安慰我?”

陈词顿了两秒钟,才道:“让我省点嗓子吧。”

傅天河:“快去上楼休息吧,我马上就走。”

陈词朝傅天河点了下头,转身走进单元楼洞。

傅天河注意着陈词的脚步,听到他打开家门又关上,才掉头离开。

殊不知陈词进了家就直奔卫生间门,从窗户后望着摩托车嗡嗡远去。

爸爸还没下班,陈念也在学校里,家里就只有陈词一个人。

他从药柜里找出感冒冲剂,冲了一包喝下去,躺在床上。

陈词刚把电子书拿起来,就打了个喷嚏。

少年慢吞吞地揉着鼻子,都说一想二骂三念叨,刚刚……是有人在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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