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石板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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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也说不清,我感觉我还没你了解我自己。”

江眠让她别废话拍马屁,说喜欢直抒胸臆。

“呃…那我直说吧。可能是’近乡情更怯’?我能想到最贴切的形容那种感觉的词大概就是这个。”

江眠又想打她,揪着她肩带忍住了:“哪种乡?别跟我说温柔乡,我真的会打你信不信。”

然后又说:“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躲我是因为你觉得尴尬。是不是我说你坏东西你还记着?”

大概是被说中了,沉谙小腿缩着,偷偷换姿势。江眠见她不出声,还想装睡,就追在她耳边一直问。穷追不舍的让人觉得心烦却也不反感。

“都有。”

江眠还在叽叽喳喳,没注意这两个字音,但沉谙还是继续声音沉稳地解释,背景音是江眠慢慢停下追问,呼吸还留在耳边。

“尴尬有胆怯也有,因为我觉得你的话很对。它在我身上就是一个坏东西,我没法否认。所以我喜欢你和你发生关系后,才会想要不要稍微离你远一点。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呢?”江眠追问,然后又说:“不重要。我不管你控制不住什么,我不想你控制什么。你其实能做到不克制的啊,你很喜欢亲我抱我,这样就很好。”

谁教了她感情上的东西要去控制,显而易见。所以就差最后一点,江眠打算讲清楚,再利用自己作为伴侣的权利,像上次要求不可以生气瞪她,这一次也完全有把握。

“你好敏感啊,做那种事时候说的话是情趣啊,不要太往心里去。我说过它是坏东西,那我还在心里说了我喜欢你的坏东西呢。而且你这种睡完就疏远的态度,真的很渣女!”

江眠再三强调自己不喜欢,无缘无故的疏远就是冷暴力,渣女不配拥有爱情。但问题好像被放大了,沉谙没有明显疏远的意思,下午还抱着她哄睡,晚上躺下也是一直贴着。

“知道啦,你不喜欢我就努力调整,可我真的不是渣女,你是我初恋。”

沉谙这种性格抛却现实社会的身份buff确实很难和别人谈得起恋爱。

“不许疏远!”

“知道。”

“听我的话!”

“好的,小妈妈。”

“变态!”

“唉?这句也是情趣么?”

“……”

事实证明夜谈很有效,沉谙最近脸皮越来越厚,小动作也越来越多,一点不讲究。

她们给新家选了址,就在菜园子往里几棵树。离溪岸不远不近,雨季不会被水淹到,树冠挺密遮阳效果也好。

没正式盖房前先在附近搭了临时住所,只有一个顶和一张树藤编的床,紧巴巴够躺两个人,肘子都是趴在不像样的屋顶睡。锅啊灶的,能搬的也全都搬过来,反正不会下雨,地上树叶和草扒干净直接就当地板当厨房使。

注意到种的农作物被啃是搬来的第二天,沉谙叮了当啷锻砍刀,江眠就逛菜园。木薯长得很好,把护栏围一圈,山药芽冒尖尖,看起来也很精神。就是那几个大薯秧叶子又少又黄,毕竟她都没见过,以为纯粹不爱长叶子颜色显成熟。今天觉得不对劲扒开看了,发现整条垄上的薯都是被啃了,根茎相连的地方只剩点皮,有两棵是直接就断了。

沉谙看了眼就给出肯定答案:“是被啮齿动物啃的。”

江眠抓着头发崩溃道:“这里怎么会有老鼠呢?还只咬薯不咬山药?肘子过来!帮妈妈报仇!”

肘子不明所以,只听懂江眠叫它名字,从屋顶跳下来噌噌跑到江眠身边,喵喵叫着讨好。沉谙引导它闻味道,它转起圈好像就明白了,伏低身子在地上嗅,两人跟在它屁股后面找到了老鼠常走的道。看来是窝不在附近,老远找过来的,肘子也嗅不出源头。

江眠跃跃欲试想要亲手抓住啃薯贼。给肘子准备了一套绳,试了松紧做捕鼠陷进前拴住它。从溪边搬来几块扁石头,配合树枝可以做平衡装置,在鼠道进入围栏的地方放了一个,菜园里放了一个,鼠道延伸最远还保有老鼠活动痕迹的地方也放一个。为了增加捕捉概率还牺牲了一条小鱼干做诱饵。

虽然埋在地下的块茎和根被咬烂了,但长成的秧苗不能浪费。薯类都是有匍匐茎的,适当的营养和湿度就会扎根。江眠给薯苗顶端进行催生,每株取20公分。她记得爷爷说过育薯苗根部要竖插,不然长不出薯,苗也会不结实。水分也尽量给足,只希望能保住这六株苗。

因为睡得离菜园子很近,石板扣触发时声音也大,江眠是被吓醒的,在沉谙怀里抖了一激灵,迷迷糊糊的人拍着她背哄:

“没事的啊,是陷阱,先睡,明天早上再看。”

这才平缓受惊的心跳安心睡下。

树藤床相比岩洞里的硬石块更适合人体骨骼,早晨起来伸懒腰都舒畅很多。江眠挺着肚子做伸展,一只手缠上来放肆地摸揉。

“去看看么?压成鼠片了都。”

如她所说,石板扣将老鼠压得死死的,内脏挤出来一部分,一晚上时间爬满了小虫。没人敢处理这东西,温度高怕鼠肉变质也不敢给肘子吃。因为这样捕鼠效率低还浪费,江眠也自证了有能力报仇,索性就把肘子放开,让它自行发挥看家护院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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