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到底是不如小玩具,还是他妈的永动机。
这个问题,其实何皎皎今日才有资格回答。
她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杯温开水,跟品酒似的品一口,再感慨一声:
“反正男人都不是个东西。”
之前是她根据观察和心理预设所得出的个人偏见,哦,其实也不完全是个人偏见,她代表的是相当一部分女性群体的心声,比如男人肾虚的,比如男人劈腿的,比如,被男人抛弃的。
所以她的测评才有存在的意义。
可是,当你真的对一个男人产生性冲动的时候,小玩具又是什么?
当你需要音乐、香薰蜡烛、闭眼努力幻想出一个环境再努力将自己放进去的时候,男人又是什么?
何皎皎觉得她陷入了一个怪圈。
得不到,又想要。
很久之前,她有一段时间接连测评了五个小玩具,那时候还年轻,心理和生理上的新鲜感还在。
可是现在,她的确是厌烦了。
它们不会说话,不清楚她的点在哪。
但也不怪它们,如果小玩具能根据主人喜好和敏感度来定义的话――“女人你快要到了,需要停下么?”――何皎皎想到这里,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喵呜~”
一声猫叫打断了何皎皎的思绪。
她惊讶地看着小花慢悠悠地走进房间,脖子上还挂了个小袋子。
“喵~”
她回神,立马从沙发上挣扎起身,脚一麻,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小花走到她身边,用一种“你这愚蠢的女人”的小眼神轻蔑地看着她。
何皎皎:“……”
再用右爪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系着的那个玩意儿,女人终于醒悟了,帮它把那个东西解开。
“喵――”可累死爷了。
何皎皎拿着那袋药,笑了笑。
狗男人还有点良心。
“喵喵――”爷的吃的呢铲屎官!
何皎皎却没有听出小花叫声中的浓浓的不满和饥饿,轻轻拍了拍它的头,爬起来却走向了它来的方向。
小花睁着大眼睛,看见女人赤着脚,红色的裙摆轻拂过小腿,像它之前见过的花儿。
叶闯正靠在栏杆上吸烟,白色烟雾淡淡地飘来她这边。
她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迎着阳光冲他一笑:“谢了。”
叶闯的视线从她脸上轻飘飘来到她手里,叼着烟不甚在意地笑,“炮友的自觉么。”
何皎皎也笑,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金闪闪的东西,冲他一晃,“那这个是?”
叶闯扔了烟,轻轻呼出一口气,黑色眼睛注视着她,“来我家吃饭。”
是第一次进到他家。
她没换衣服就去了,拿着叶闯给的钥匙打开房门,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一户样板房。
这栋居民楼过于老旧,也由于地处江南的缘故,每到这个时节,墙壁上地板上都能渗出水来,透着一股清冷潮湿的味道。
何皎皎刚来这里特别不适应,总觉得她住在一处洞穴之中,寒潭之水“嘀嗒嘀嗒”,成群的蝙蝠“唧唧”地从洞穴深处飞出,自己浑身上下都带有一股霉味。
所以她尽量将屋子布置成波西米亚风格,五彩的编织地毯、暖色的家具、热烈的油彩画、田园风的碎花壁纸……就这样,她刚来这几天还总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洞穴里的怪物吞入腹中,被淡绿的黏液包裹住,醒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可是叶闯显然并没有她这种顾虑,他的家就像他的办公室,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冷冷清清,连宾馆都比他家要热闹些。
何皎皎站在玄关处,不禁感叹一句:“你家真大啊……”
叶闯正端着菜,闻言看她一眼,不明白他家怎么大了,明明一样的户型。
可能是饿晕了吧。
“过来吃饭。”
何皎皎“哦”了一声,低头看到门口摆了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不由笑起来。
是粉色的,毛茸茸的。
她喜欢。
桌上摆了三个菜,都是家常菜,一道麻婆豆腐、一道西红柿蛋汤、一道空心菜。
颜色很好看,而且没有辣椒。
何皎皎忽然觉得好饿好饿,冲厨房里的叶闯叫唤着:“饭呢?!”
声音中透着一种急迫,就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正在盛饭的叶闯手顿了顿,又给她多添了一勺。
“吃了药么?”
“嗯嗯。”
叶闯点点头,将手中的碗筷递给她。
一颗颗饱满的白米饭泛着神圣的光泽,她捧着碗,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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