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宿了一夜,翌日清晨,三人卯时一过便上路了。老欧负责驾车,宽敞舒适的车厢中,洛霞轻倚在刘希淳肩上,像是仍有睡意。
刘希淳笑了笑,向洛霞道:「你昨夜不是说今日有重要之事要去办吗?怎么一上车又副快睡着的样子。」
洛霞听了忽然精神一振,向刘希淳道:「对了,今日要去见我弟弟,不知公子可否答应妾身一事?」
刘希淳奇道:「你还有个弟弟?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说吧,是什么事呢?」
洛霞道:「我想要让弟弟随我们至京城…」
她向刘希淳讲述了家中的情况。
原来,洛霞的弟弟名叫洛风,姊弟和老父亲从小住在金陵郊外的茅屋中。虽然父亲唸过书,但穷极一生却未曾取得功名,在一户人家中作佃户,生活拮据,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儿子金榜题名。因此虽然平时农务繁忙,但还是坚持在间暇休息时教洛风多识几个字。
临终前老父託付洛霞照顾年幼的弟弟,因此虽然洛风不愿姐姐投身风尘,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进入春花楼,并且成为了当家头牌…
听完了洛霞一席话,刘希淳对眼前这个女子更了解一些了,同时心中也感慨成长背景对性格所带来的影响。
他笑着对洛霞道:「这有什么问题?不只让你弟弟跟我们一起到京城,或许,我还有办法能让他进入最好的学堂读书。」
洛霞听了后心中感激,坐起身来向刘希淳郑重地道:「妾多谢王爷…」
刘希淳却忽然打断道:「不过有一条件。」
洛霞听了紧张地道:「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洛霞一定照办。」
刘希淳道:「那就是别再称我为王爷了,总觉得怪疏离的。」
洛霞“咦”了一声,想起凌枫辰曾提起刘希淳不愿别人称他王爷,便笑道:「妾身倒忘了,还望淳公子不要介意。」
但见刘希淳摇摇头,说道:「这淳公子啊,虽然顺耳多了,不过眾人皆这般唤我。不好,你还是换一个吧。」
洛霞不知所措,只号弱弱地道:「难道…直接叫你希淳?这可不太好吧?」
原来,在此时的社会风气中,即使亲如夫妇,妻子也不可直呼丈夫名讳,在外人眼中看来那是不妥的,也难怪洛霞有此反应。
刘希淳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少见的坏笑道:「希淳嘛,倒也可以。还是…你想要唤我作淳郎?」
洛霞听了红透了双颊,急忙道:「那还是叫希淳就好了。」
洛霞心中微微羞恼着,怎么平日听到比这露骨肉麻多倍的言语自己都能无动于衷,甚至嗤之以鼻。但每次面对眼前这男人时动不动就脸红,不然就说不出话来,丝毫没有平时的瀟洒,可真是羞死人了。
刘希淳得意地笑了笑:「那么以后可别再叫我王爷了,至于我就唤你作霞儿吧…」
话还没说完,忽然传来“碰”的一声巨响,随后马车紧急停驶,两人都是吓了一跳,便听到老欧的喝骂声,刘希淳连忙下车察看。
只见在翠绿密林间的小径上,来者四人,面目粗獷,年约三十,清一色地褐色短衫,并未蒙面。
三人手握长棍,为首那人身量较高,双手各持着一把钢刀,劈头便喝道:「你便是广陵王刘希淳吧?素闻淳公子的兰魂剑不轻易出鞘,兰魂十三式招招绝妙,今日便让我等见识一下,是不是浪得虚名?」
老欧面色铁青,沉声道:「尔等何人?既已知王爷身分,为何还敢拦车冒犯?」
刘希淳面无表情地道:「老欧,不用和他们废话,我早觉此次江南之行过于平静,没想到他们竟派出四个小嘍嘍,这等角色三两下便解决了,何必多费唇舌?」
刘希淳还真不是妄自托大,除了音律之外,他精妙的剑法也是远近驰名。传闻他剑不出鞘便可制敌,只有在以少击多或是遇到极少数武功高强的敌手才会令他长剑出鞘,使出那出神入化的兰魂十三式。
只见对方为首那人满脸涨红,大喝道:「你说谁是嘍嘍?我们可是苍…不对,废话少说。师弟们,给我上!」
手持长棍的三人闻声便向前疾驰,刘希淳纹丝不动,不一会儿就被三人形成的包围圈围住,棍身斜倾,三棍虚围成一个小圈,似乎隐含着什么阵法。
刘希淳也不敢大意,右手持兰魂剑至胸前,等待着三人的攻击。
只见三人同时出招,棍势如长虹饮涧,棍影自四面八方袭来,虚虚实实,却从不离圆圈中心半尺。
刘希淳侧身一倾,避开了袭肩的两棍,长剑格档住迎面而来的攻击,虽说对方阵势古怪,但刘希淳却丝毫不落下风,静静观察着对方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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