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乌怡身?影完全被边原挡住, 在他面前, 她总是显得过?分娇小?,抬头就只能看见他冷厉的下颚线和尖锐的喉结,冷白皮肤上喉结呈现一个锐利的角, 性感至了极点,黑色头发懒散地垂在额前, 随意慵懒的模样。
他一靠近,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好闻冷杉味飘了过?来, 闻起来很舒服。
“你烧完全退了吗?”沈乌怡不?敢直接叫他,抬着头小?声问他。
巴掌大的整张脸仰在他胸膛前,明明没有碰到的距离,边原却莫名心底痒了一下。
三人还没站多久,小?丁就气吁吁地跑了回?来,说话断断续续的:“乌怡姐,缴完费了,快进去诊室吧。”
沈乌怡这次受伤不?算很严重,但也不?轻,大半边身?体都擦伤了,一动作就刺拉拉的疼。
穿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在诊室里候着了。
沈乌怡对?小?丁笑点点头,“辛苦你跑一趟了,回?去加鸡腿。”
小?丁看着她温柔的笑脸,鼻头一酸,顿时想哭又想笑,都什么时候了,乌怡姐还不?忘安慰身?边人的情?绪,还加鸡腿,她现在只想着乌怡姐的腿和肩有没有事。
边原微低下头颈,懒懒看了一眼走过?去的沈乌怡,面上情?绪冷淡,跟在沈乌怡旁边进了诊室,最后一步的时候,他随意抬了一脚踢上了诊室门,“砰”一声关严实?了。
瞥都没瞥一眼程承深。
诊室里医生正对?着电脑敲字,一旁的护士在帘旁边整理东西。
“来了?”医生眼还没抬,先示意沈乌怡坐下,“把上衣掀起来。”
沈乌怡应了下来,刚抬起手,手臂连着肩膀那块的又麻又辣的痛感瞬间传了上来,动作滞缓了一下,还没继续动作,她看着眼前半低下头的男人,心尖颤了颤。
边原睨了一眼男医生还在浏览电脑的脸,头颈低了下去,倾身?在沈乌怡面前,抬手轻轻帮她卷起了上衣,露出的腹部肌白如玉,但上面的红色紫色伤痕触目惊心,显出一股易碎的美?人感。
他眼眸深了一下,唇角平直,情?绪很淡,手上的动作看似随意,但其?实?没有碰到一点她的伤口。
只是腹部的肌肤陡然露了出来,猝不?及防受着冷下来的温度,像有股风隐约朝着这边吹进来。边原不?动声色用另一只手扯着卷起的上衣一角,实?则是帮她挡了陡降的温度。
男医生单手拿起眼镜戴上,拿了药过?去给沈乌怡擦上,边擦药边看了一眼硬咬着牙没嘶出声的沈乌怡,嘴上忍不?住叨了她一句:“小?姑娘,你这么漂亮怎么不?爱惜自己呢?这伤一看都过?了几个小?时了,再晚点来都能结痂了。”
沈乌怡垂着眼,手垂在腿边,时而用力握住,忍着这股疼,硬生生熬下去。
边原站在一旁看着她,她的唇色咬得浅淡了许多,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坚韧的劲,刺激的药水下过?去伤口表面,她硬是咬牙没叫出声。
伤口还是过?了几个小?时才来急诊处理的。
这么怕疼的人,却忍了这么久。
擦完腹部的伤口,医生转过?身?丢棉签前,指了一下沈乌怡的肩膀,回?头去拿新的棉签。
沈乌怡还浸在药水的刺痛感里,手臂撑得有些?摇摇欲坠,正要晃一下脑袋,努力抬起更有知觉的右手去拉开肩膀的衣服时,旁边的男人动了。
头顶格外照亮的灯光照在挨近的两人身?上,明明是死亡光线,却将男人深邃的轮廓一览无遗,侧脸冷淡立体,随意看过?来的一眼都透着气势。
腹部的药水还没干完,边原单手轻易拎着她的毛衣上摆,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却细致地拉开她肩头的衣服领口,露出圆润白皙的肩,手掌的位置正好挡在风口,隔着衣服她似是也感受到了他掌温的温暖,她小?心抬起眼看了一下边原,此刻的姿势像被他圈在怀里,安全感十?足。
露出的肩头一样有不?轻不?重的擦伤,破了皮,还流着丝血。
边原喉结滑了下,眉骨不?受控动了动,喉咙深处没有涌来那股令人排斥的恶心感,他移开眼,对?视上沈乌怡悄悄抬起眸看他的那一眼,勾唇很轻哼笑了声。
医生拿了根新棉签,走过?来的时候好整以暇地打量他们?,看了一眼低着头颈的边原,由?于距离和光线,不?是很能清晰看清他的轮廓,慵懒的黑发还垂着,医生走近打趣了一句他:“你这男朋友做得挺称职。”
沈乌怡垂在腿侧的手僵了一下,方?才缓慢消退辣感的腹部伤口,此刻又涌了上来,痒得让人有些?难捱。
她垂着眸,任由?心跳跃海,但许久,头顶的边原也没有否认医生的这句话。
擦完肩头和侧腹部,还有左腿上的伤,要换另一种药物。
站在帘旁边的护士抬起头来,先叫了一声医生:“这里好像有个问题……”
话至一半,护士的视线彻底停顿住,忍不?住惊呼出声,怔怔地看着站在那的边原,侧影冷隽挺拔,头颈微低下去的时候,后面的棘突显眼,整个人骨架极其?优越,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他,露出的轮廓也深邃,只站在那就很蛊人。
护士的角度看过?去,沈乌怡是背着身?的,但她无比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边原,她无数个夜晚都看着边原的照片和听?他专辑入睡,红透了大半边天的男人,没人认不?出。
医生走过?去,毫不?客气敲了下护士:“看什么呢,上班时间。”
护士很快回?过?神,目光有些?不?舍地挪回?来,赶忙指了那个出现异样的东西给医生看。
两人看了几秒,医生扭头对?沈乌怡说了一句“麻烦稍等”,而后走进帘后面去找配药了,护士原本还有些?脚步犹豫,该跟着去还是留在这看着病人……
此时,沈乌怡两边擦过?药的伤口已经迅速干了。
边原掀起眼皮,收回?手改成单手插兜,姿态有点懒洋洋,往前走到窗边,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起了绿意的景色,在昏黄偏暗的天空之下,仍是那么鲜艳。
深冬光秃秃的树干,已经冒出了几分新芽,橘黄光线毫不?客气地穿透空无的树冠,往透明窗这边照了过?来,不?显眼的光斑慢慢爬上边原的脸,把他轮廓映衬得更迷离。
没等护士再纠结,医生语气迅速地叫了一声她进去找,让伤患等着算怎么回?事。于是,护士咬咬牙低着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诊室内氛围安静了下来,只有轻微的医疗仪器在运作的声音,还有隔着一道门的走廊吵闹的嘈杂声。
沈乌怡看了一下边原的背影,缓缓动了下右臂,改成一手撑着脸,垂眸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还没来得及理清今天的头绪,诊室的门“磅——”一声,突然被大力冲开。
沈乌怡下意识转过?头,就见一个衣服穿得皱巴巴,明显是穿了两天的,一脸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刀。
男人情?绪极其?激动地怒吼:“周医生呢!滚出来给老子偿命!!”
门被破开之后,走廊的嘈杂毫无遮挡地闯了进来这间不?大的诊室。
走廊里一群人举着一个白色的横幅条在吼,上面用血淋淋的颜色写着“还我爱妻孩子,杀人必须偿命!”,最先冲进来的男人还带着一把锋利的刀,在医院刺目的白灯之下闪着冷光。
声音乱糟糟的,不?停有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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