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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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美人缘故,也或许是因为男人神色太过撼人缘故,反正酒菜上的极快,刷刷刷!店小二的摆盘极快,不到须臾之间就完成工作。

「都上好了客倌,你们慢用。」店小二讲了一声,就立刻离去。

面对如此识趣的店小二,贺容溪更没有理由找碴发威。

无处可发的火气,只能积聚在胸膛徘徊不已。

「我们吃吧。」他的坏心情一向不会丢给苍夏,他对她永远有足够的温和。

「好。」苍夏乖乖答道,她挟了一口菜放入嘴巴,眼睛立刻微微瞇起。

不对劲!

贺容溪冷凝一张俊美容顏,手中也正要动筷时,左手意外地被一隻柔荑紧紧握住。

手上麻痒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狠狠一颤。

冷冽的眸光顿时一闪。

贺容溪的面色不改,察觉出他粗厚的手掌心,一隻细软的食指正轻轻移动的字样——菜色有毒!

「师兄,我帮你倒酒吧。」苍夏浅笑盈盈,她用另一隻空着的手缓缓帮二人的酒杯斟上了酒水。

然后,她在无人注意到这里时,趁机在杯中撒上些许的药粉。

从头到尾,除了贺容溪,无人能发现到她的小动作。

「我自己来就行了。」贺容溪默不作声的啜饮杯中的酒水。

他黝深的黑眸瞇起,抿直的唇角微微上勾出一抹冷笑。

很好,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正好,他没地方出气,既然有人要送上门来,他就要好好回敬一二。不然,怎么对的起他们的「厚礼」,是吧?

夜色正浓,月儿高高垂掛。

寧静的夜晚,眾人正在沉眠时,不得不说真是最好犯罪的时刻。

许多宵小之辈,总是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行动,不得不说真是一点特别的想法都没有,无趣至极。

凡事只要有足够警愓心的人物,都不免把夜晚的安全看得更加重要。当然,也有一些人警惕心是足够的,但是因为人数过少,总也是防不胜防。

更别说如果早被人下了暗手,这如何防范?

「行了吗?行了吗?」一道焦急催促的询问声响起。

「没问题,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把菜吃了八成有馀,就算剂量不够,刚才我们吹进的迷烟,就是迷倒一头牛都不成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嘿嘿,想到那美人正在里头,我就浑身发热,你们说说这美人要如何享用?」喉咙吞吐的口水声,色心不掩。

「你说得没错,这般的绝色老子还从未碰过,想必滋味一定很不错吧。」提起这话题,另一个男人也兴奋了,他粗厚的喘息声明显是想到不该想的画面。

「你们说,我们要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这又是另一个好色男子,「我敢以我阅人无数的经歷来看,这女的必然是一个处子。」

「真的假的?」

「是啊,这娇媚入骨的模样,还是一名处子?」

「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你们还不信我?」

「信、信,怎么不信?不过不管是不是处子,能够干上这样的女人,老子也爽了!」

「没错、没错。」

眾人七嘴八舌,对谁先谁上开始有了一番争论。

「是吗?你们那么想爽上一爽,我不成全你们,岂不为过?」冰冷低沉的音质在一片黑暗中突兀的插入,这是不处于他们之中任何一人的陌生声音。

糟了!

这一些宵小之徒不愧是犯罪的惯犯,只是一道声音,就能让他们立即做出反应,可见被人发现并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不愧是胆敢做下醃臢事的人,没有一点本事还真不行。

至少,够兇狠够残暴,他们做得比谁都好。

几乎就只是转瞬之间,所有人立刻举起大刀往人砍了过去,刀起刀落之间都没有半分犹豫,只有比谁狠比谁快的动作。

这一些人同样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他们的身手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练家子,而且还是有一定深厚实力的练家子。

照理说,今日遇到的若是其他的人,他们这么多的人,加上一看都不是实力恁弱之辈,或许是有非常大的机会得手成功。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们在刀峰血口上过日子,干得又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早该知道何谓一报还一报的道理。

也许是上天早已看不过了,他们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贺容溪,这所谓的鬼才公子的大弟子。

贺容溪能被挑剔到死的嵐延真看上,并且被选上开山大弟子的身份,自然是有一番的道理,骨骼清奇的武学奇才,这只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项条件。

时至今日,他的武功即使不能像三师弟拥有打赢宗师的实力,但是过上几十招却也不成问题,由此可知他的武功实力有多么的不俗。

而在他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实力,其实不可谓不恐怖。

他们今日终究要栽在这名俊美无儔的男人手上。

贺容溪平静的眼睛中波澜不兴,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一定不能得知他其实早已蕴酿出涛天的怒意。果然,平时表面愈是温和无害的人,一旦被惹恼,那脾气可比常年发火的人更加恐怖。

他们这些人如果只是想要犯取偷窃之非,贺容溪或许会斟酌一二,考虑一下是否只要稍稍教训一下。

可惜,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把主意打在不该打的人身上。只要一回想那一些低俗淫秽的字语,深邃肆意的瞳眸就忍不住杀意四迸。

他深不可测的身法,动作极快,好似疾如风快如电,每每旁人以为能够砍到身上时,偏偏下一秒,刀尖仍然挥空。

贺容溪毫无兴致与这些人逗弄,在摸清这些人的身手套路后,冷不丁防地就毫无耐心的下起狠手。他一靠近一人就先点人的哑穴,然后就恶狠狠地——把人的手臂给卸掉骨头,废了武功!

锥心断骨的痛楚,如果不是贺容溪早有了先见之明,这哀嚎声必然惊动整间客栈。

连半柱香都不到的时间,贺容溪就把所有犯案的人全部处理掉。

这一些半死不活的人全部倒塌在地,动也不动。

「师兄,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一些人的性命?」苍夏在接受到暗示才缓缓从角落走出来,她瞪着这些曾对他出言不逊的人,困惑不解的问道。

她的善心只用在该用的人身上,这些行兇作恶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同情,如果同情他们,谁去同情被他们所杀害和糟蹋的人?

她不会随意乱发善心,那是不值得的。

「没有,只是想让他们尝尝半死不活的日子是该何如的过。」这般漫不经心,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人打从骨子里发寒了起来。

废了四肢和武功,绝对能让他们的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师兄,你还是杀了他们吧。」苍夏却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你想要替他们求情?」贺容溪浓眉蹙起,他知道她的心肠一向很软,可是这些人渣并不值得。

「没有,我没有这么善良。」苍夏知道他眼睛传达的意思,摇头道:「我只是担心放了他们,他们如果还有其他同伙,或者是亲人的话,他们会再度寻来报復,我不想你出事!」

什么人都没有贺容溪一人重要,为了他,就是手上沾满血腥,被人说是阴毒狠辣她也无所谓。况且,这些人的话,她想必有很多的无辜女子被他们所轻贱糟蹋,他们手中犯下的刀下亡魂必然更是不少。

这般穷兇恶极之徒,还是别在世间留下,糟蹋了天地。

苍夏觉得她必须把一切可能祸源都毁掉才行,她不能放任这样不安定的因素。

贺容溪直勾勾盯着她认真凝视过来的眼神,半晌,松下眉头,软下了绷紧的表情,颇为无奈道:「好吧,就听你的。」

虽然,他真心并不觉得这些人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可是她的用意怎么能让他不照做?

她是在担心他啊。

贺容溪自来就极少拒绝她,何况是这样微乎其微的要求。他随意动动手,就让地上本就半死不活的人瞬间嚥了气,闭了眼。

苍夏细心确认好这些人之中没有假死的存在,才一脸为难道:「怎么办,尸体就都摆在这里?」

这样明天一早,岂不是要惊动所有的人?

「别担心,我有办法,我去处理一下。」

语毕,贺容溪就开始把地上碍眼的东西,来来回回的都带走。

等到回来时,苍夏就坐在贺容溪的房间里的椅子上,并未离去。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都处理好了。」贺容溪没想到处理完人时,还能在房间里看见苍夏,他一脸讶然。

「不是,我只是想聊聊。」其实她早就想聊了,可是都没找到时间。

「聊聊?聊什么?你是在担心三师弟?」无怪乎他会如此的想,眾人的心思也都的确在三师弟身上。

「也算是吧。」她说得犹豫。

「不用担心,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劝慰着。

「也是,三师弟这次蛊毒发出来,其实也不见得不是好事。因为,如果等到时间再长,子蛊成熟,那种发作可是无声无息的夺人性命,想想真是可怕。」这种蛊潜伏在体内十几年,都无人能够发现,不得不说真是厉害的手段。

「是吧,你都这么说了,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三师弟都能躲过一劫,我相信最后一定还是会有好结果的。」

「不过,如果三师弟真的好起来的话……师兄你会难受吗?」她是相信他的人品品格,可是难受应该是难免的吧?

苍夏终于问出她最想问的问题,她看他一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怕是心中憋得太过厉害,不禁就主动前来开解。

有时候,说出来才不会憋出一身病。

她自己是无人可以倾诉,可是她可以当他的倾诉对象。

「难受?为什么会难受?」贺容溪摸不着脑袋的困惑道。

「三师弟好了的话,他和四师妹——你不难受吗?」这话问得极为小心翼翼。

「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很好吗?我为什么要难受?」贺容溪皱着眉头,他总算察觉出问题的古怪,她这是什么意思?

啥?

不难受?

苍夏俏脸纠结起来,他不是喜欢四师妹吗?怎么一点都不难受?还祝贺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向不笨的脑袋瓜徘徊一堆的问号,她整个人被搞得稀里湖涂了,不由得脱口问道:「师兄你不是喜欢四师妹吗?」

「是谁和你乱嚼舌根的?我何时告诉你我喜欢四师妹了?」贺容溪脸色一沉,一副如果可以的话,不介意把随便乱讲话之人千刀万剐。

「没人告诉我。」苍夏倒没被他的兇神恶煞模样吓到,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点心虚?

「没人告诉你?」他摆明不信的模样。

「真的,是我亲耳听见的。」提起这个,声音不由得变闷了一点。

「亲耳听见?」贺容溪俊眉一挑。

「嗯,我还看见你抱住了四师妹,去年在雁落亭的夜晚。」这个总不能抵赖吧?就算耳朵出事,眼睛总不可能也出事吧?

每次回想那画面,她的心就又抽疼了一次。

好吧,唱戏的人把自己也拉扯到剧情之中,贺容溪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去年的雁落亭……那是四师妹求我演一场戏,然后逼出三师弟的真心。那天的雁落亭……我还以为只有三师弟在场,没想到你竟然也去凑上一闹?」贺容溪扶额叹道,敢情那天凑热闹的人还不少。

什么,演戏!

而且三师弟还在场!可是,为什么她没发现?

不对!三师弟的身手,她自然是发现不到……所以,一切全部都只是她的误会?!

她想到这么多日子以来的心伤,流得眼泪,竟然都只是因为一场戏——

这个事实,让苍夏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偏偏这个亏,她还得自个儿嚥下,怪不得人!

很好,真是太好了。

当天的夜晚,苍夏睡得一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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