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妮打完电话就回了什刹海的小院,白昊阳和于晚霞一会儿直接来这边找她。
年前的羊肉还有,晚上正好做个羊蝎子火锅。
再切块火腿肉炒盘青蒜苗,蒸点米饭。
晚一点的时候白昊阳和于晚霞寻着门牌号找了过来。
看到这独栋小院,不光于晚霞羡慕,白昊阳也羡慕的不得了:“这也太宽敞了!”
邱家那边对外还是用之前的借口,周嘉妮跟白昊阳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但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也不会追问,就觉得这是一方净土。
两人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最后回到屋里帮着摆桌子。
周嘉妮问起他们去调查的情况,于晚霞道:“有货,全是咱们以前做过的款式,而且我看了下,做工真的很差劲,反正在你这儿质量都不会过关。”
白昊阳见桌子上摆着炒花生、瓜子,抓了一把磕着,道:“还打听到一事儿。”
周嘉妮问:“啥事儿?”
“他们的供货人换了。”白昊阳道,“不是年前那小子了,是好几个女生过去送的货,我猜刘爱玲是不是让人给掀摊子了?”
周嘉妮道:“不意外!”
这太正常了,简单款的发圈太好仿了。
她之前帮村里人带货的时候以款式更迭及时和编织品供货才能稳住几个固定的合作方。
也不知道这次刘爱玲是被找的做手工的人仿了路子,还是商场自己开始找人加工来卖了。
所以她这边新出的发圈布料全是颜色、花色都很漂亮的,再增加点小坠饰,别人就算想仿一模一样的买材料也不好买。
等广交会开了,她再让李敬党帮她从南方买些好看的花布,要是能买到别的小饰品更好。
想让别人跟不上,就得拿出别人拿不出的优势。
刘爱玲的生意确实遭遇了滑铁卢。
年前她给所有愿意加工发圈的同学发了布料和针线,让他们趁着寒假期间多做一些,也可以发动家里姐妹一起做,反正做的越多,年后来找她结算的工钱就越多,多劳多得,她相信每个愿意动手挣零花钱的人都不会嫌钱挣得少。
年后一开学,她就带着一种急迫的心态和辛友刚一起返校,本来以为会大丰收,结果交上来的货数量寥寥,他们还把手里没用完的布料还回来了,说在家里的时候帮家里干活就没做手工,以后也不准备给她做了,要以学习为主……
刘爱玲当时真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差点没晕过去,语气硬邦邦地道:“放假期间就算再忙也不至于做的这么少吧?”
来交货的同学仿佛看不到刘爱玲难看的脸色,笑道:“家里事多,对不住啊……”
其他人,包括刘爱玲的舍友也是,各有理由。
刘爱玲越听脸色越难看,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想骂人。
她进了那么多布料和皮筋,算着年后怎么也能收上四五百个,没想到拢共还不到二十个。
辛友刚还在楼下等着拿货去交货呢,他自己也粗略算过,应该能收四五百个,抛去成本和给商场的分成,他们挣二三十没问题。
今天温度有点低,辛友刚两手抄在袖子里不住的跺脚,但他有耐心等,想着刘爱玲得点数,弄不好还得给大家发工资,肯定快不了。
终于,看到刘爱玲下来了,他忙缩着脖子嘶哈着过去,问道:“都收完了?多少个?”
多少个?这是个让人心凉的数字。
刘爱玲自己手里也没多少,她寒假在家做的那些都已经兜售出去了,拢共带过来也就十来个,满打满算都凑不齐四十个,这才能挣几块钱?
她抿着嘴不说话,辛友刚才发现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再看看她手里拎着的包,可不像装四五百个发圈的重量,道:“咋了?货呢?”
“我们让人耍了。”刘爱玲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把事情一说,辛友刚就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那些人咋回事啊,这么不讲信用呢!”
又愤愤地说:“以后不用他们了,再另找人做。”
这不是耽误事儿,耽误他们挣钱吗?
刘爱玲点头,她肯定不会再找那几个同学做了,可以考虑从别的班或者别的系重新找人,只是又得耽误时间重新教,这一拖拉,得少挣多少钱?
刘爱玲想想都有点烦躁。
“先把这些送过去,能挣一分是一分,我晚上没事多缝几个。”刘爱玲道。
“你辛苦了。”辛友刚拿着那些发圈离开,刘爱玲沉着脸回了宿舍。
舍友们看着她的脸色也都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自己做挣钱多,多少做几个就比跟着她挣得多,既然大伙儿都选择抱团,她们自己也不可能傻乎乎的非指望吃她手里的饭。
而且,因为爱玲同志带着大伙儿赚钱的原因,平时有点颐指气使的,有时候跟他们说话的语气好像上下级,她们心里早就不舒服了。
刘爱玲没想到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两个多小时后辛友刚返回,沉着脸道:“咱被人截胡了,玛德。”
刘爱玲脑子轰的一下:“截胡?谁截胡了?”
“草,我哪儿知道,我光知道我去的时候柜台上摆了两堆,说是几个女的去交的货……”
辛友刚转身气呼呼的踹了下旁边花池的台子,骂骂咧咧的。
刘爱玲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血气有些上涌,过了好长时间才冷静下来,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辛友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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