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看着那眨眼拐入弯道不见踪影的交警,并不知道对方真的被自己说中——
他真的去捉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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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停止抄牌,收到易家怡警官传召的交警阿信,从地利根德里道上拐向旧山顶道。
很快,若干与他穿着同样制服的交警们从各自负责的小路上汇集,他们与他一样并行在地利根德里道上,逐渐汇集成一个规模不小的车队。
在汇向旧山顶道时,几辆警车并入,摩托车队们立即有序追上,散开行驶在警车后方。
车队驶过梅道,又有数量警车和交警摩托汇入。
越来越多的交警们驱散了家怡所行驶道路上的市民车辆,快速朝着易家怡所处方位汇集。
当阿强踩着油门即将撞上快乐王子时,交警身着的荧光绿色、警车的红□□,汇流成一片闪烁的海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警车鸣笛声,扑杀而至。
脚踩油门的易家怡看到这一片荧光海,霎时热血沸腾。
而冲撞过来的阿强感受到的却是肝胆剧颤,他踩着油门的脚底发凉,四肢只僵了一瞬,车速便迟滞下来。只慢了这么一下,‘快乐王子’便呼啸着从黑车前冲出,穿过荧光海让出的通道,绝尘而去。
阿强再缓回神时,荧光海已再次汇集成一片,想越过他们看到‘快乐王子’都做不到,更不要提追上了。
而且,黑车已被包围了,插翅难飞。
几辆警车围停在黑车前后左右,警察们跳下车辆,以警车为掩体,纷纷将枪口指向黑车。
阿强绝望闭眼,踩下刹车后,长叹一口气,无声呢喃:Tom哥,大势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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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山顶道交战处,方镇岳一行人坐在车上,不断朝着Tom张等人射击。
除了追出去的黑车没来得及被拦下,其他几辆欲追向快乐王子的车,皆被方镇岳车上的火力拦停。
Tom张发现后续安排的几辆车想要绕过方镇岳的吉普,根本是千难万难——那哪里是什么吉普车,根本是tm的私家坦克吧!
意识到无法再追上的Tom张及时调转车头,不甘心地下令撤离。
方镇岳的车却立即改守为攻,高速追击而上。
不等Tom张的车辆拐出小道,黄警司打电话急调来旧山顶道支援的PTU车队便包抄而来。
Tom张的车辆被逼停,他只在车内挺了不到1分钟,便弃枪下车,投降受擒。
…
高速逃出的快乐王子,此刻已在6辆交警摩托的护航下,驶上亚毕诺道。
双方安全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给对方打电话,刘嘉明正在打给黄警司汇报,因此占线。方镇岳只得拨通易家怡的大哥大,而此事易家怡的大哥大正在秦小磊手里,秦小磊也正试图拨给方镇岳——都是占线。
如此乌龙了好半晌,方镇岳靠对讲机呼叫交警队,才终于联系上‘快乐王子车队’。
秦小磊总算不再尝试往外拨,静静等待方镇岳的电话拨入——
“岳哥,我们都安全,没有人受伤!”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秦小磊朝着话筒大喊。
方镇岳还在话筒里听到了刘嘉明大声向黄警司汇报的声音,他抿唇也向秦小磊报平安:“我们也都平安,没有人受伤。”
秦小磊忙将这消息转达给易家怡,在转过一道弯后,家怡在秦小磊将大哥大贴举到她耳边时,终于听到了方镇岳的声音:
“傍晚,易记见!”
“傍晚,易记见!”家怡也以同样的约定回应。
听到对方声音松弛、呼吸平复,终于各自放心。
太阳已逐渐爬上天顶,远处公园门口的街道上汇集着人潮,许多售卖农历春节吉祥饰物的摊档已出街,筹备庙会和花车游街的队伍已经开始排练,一些半成品花车正被组装制作。路过的仙祠、楼宇上,灯笼早早被挂上,已初具节日气氛……
家怡只扫过一眼,便觉胸腔里的紧张情绪慢慢被取代,由对未来的展望重新填塞。
快乐王子一路向前,又在尖沙咀与护卫车队汇集,他们穿过深水埗,绕大埔直奔粉岭,在刚过中午,太阳朝另一个方向开始偏斜时,横穿上水,至罗-湖口-岸。
与接应的长官们一道左右护送胡德海先生至特批通道,家怡看到了被身穿制服的内地同行们护围着的、来自首都博物馆的馆长先生。
国宝画卷静静的躺在实木盒中,由厚实的红丝绒包裹着。
胡德海抱托着实木盒走向馆长老先生,在遮光的棚屋里将宝物交接。
老先生带着的专家团队接过宝物后,在早就布置好的特殊环境内对《仕女绢》进行了仔细地检查。
十几分钟后,专家团队给出‘为真品’的答复。
馆长先生仰起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情绪。
未经沧桑的人也许无法完全理解老先生的情感,但围在四周的所有人都静立着,在老先生平复情绪的这几分钟不曾打断。
终于,老先生长吐出一口气,转头面对了胡德海先生和护送国宝平安抵达的所有香江警察,真诚地道:
“万分感谢胡先生,感谢各位警察同志!”
站在老先生身后的内地警察们一齐敬礼,对胡德海先生的慷慨和精神表达谢意。
胡德海面颊因激动而微微涨红,他朗声笑,握住老先生的手,在任何场面都能慷慨发言的人,此刻竟有些讲不出话来。
站在胡德海身后的香江警察们也同时敬礼回应,家怡站得最直,红着面孔,昂头高举起右手。
她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耳中仿佛响起某个一听便必眼眶泛红、喉咙哽咽的铿锵乐曲。
几分钟后,《仕女绢》被封护在特质的防弹防火保温箱中,被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带离。
馆长先生与胡德海再次握手时,听到了胡德海一路护送古董的惊险故事。
老先生惊得双目圆瞪,与胡德海握过手后,又与警队派过来配合交接的长官握手,最后将目光落向站在另一侧、始终沉默站着的女警官。
“易家怡警官?”老先生询问,表情郑重。
家怡点点头,老先生便主动朝她伸出手,脸上露出与面对胡德海时几乎无二的真诚笑容。
家怡抿直嘴唇,悄悄深吸一口气才伸出右手。目光扫过对面所有人淳朴又坚毅的面孔,她上前一步,回握住对方苍老、干燥却温暖的手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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