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者与受害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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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做爱给我最深刻的感受就是热,真的好热。尽管一直开着空调还是无法与天然的凉爽比较,肌肤贴近就会发烫,稍微一动作就容易出汗。特别是林逸清刚从外面回来,整个人都是暖的。

我怕热,但现在却罕见地没有觉得太厌烦。在过去二十个世纪的漫长等待中,我甚至期待过林逸清的到访,也梦到过她回来。现在这难耐的温度向我证明了这一次并非是梦,我的期望隐隐得到了回应,这样的现实让我觉得高兴。

林逸清应该也觉得热,她坐起来扎了个头发。她从以前开始就不怎么扎头发,一般只有运动的时候能见到。少见的发型让人眼前一新,说更直白些就是我觉得挺好看的,白白净净,搭配着散落的碎发,看上去很乖。

因为热的原因,林逸清动作幅度不大。她一只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在我身下起起伏伏。没有多少前戏,我却适应得很好。

只做了一次她就停止了,好像终于懂得了分寸这个词怎么写。她给我做了午餐,很简单的汤面。吃完饭我们一起看了电影,接着洗了个澡睡午觉,下午打了双人游戏,配合还不错,晚上林逸清拉着我的手,带我去花园里逛,两人一起喂蚊子喂了个饱。

林逸清说今天是周五,周末可以接着休息。接下来的两天和今天差不多,我们没有计划地懒懒度过。也不一定什么都一起做,有时候我在看电影打游戏,林逸清却在学习,她说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有时候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又滚上了床,一起变热出汗然后一起洗澡。

林逸清抱着我说她好想我。

为什么呢,我问她,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林逸清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如果忽略前因后果的话,这样的日子就是以正常人的标准来看也不错,尤其是在五天漫长且无聊的无所事事之后。我适应得很好,甚至“适应”这个词都有些污蔑我现在的生活质量了。

实不相瞒,我本来也是个挺能适应环境的人,再加上我的羞耻心所剩无几,如果林逸清的态度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都上床上了那么多次了,也不是不爽,现在还要嚷嚷看到她就恶心到吃不下饭未免太虚伪。

可问题是,我知道她的态度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林逸清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周末一晃而过,周一是回学校的日子。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我开门的瞬间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我抬头看到了大学的名字,往后还有刻在石碑上的校训,我虽然没有特意记过上面的内容,看得多了也背下来了。

石碑前有个人在拍照,几张照片拍过后,他拿着相机转过了头。

突然,我有了一种想吐的冲动。

胃紧缩起来,我难受地弓起腰。“怎么了?”林逸清问,“晕车了?”

我本来就不晕车,何况司机把车开得很稳。摇了摇头,我抓住扶着我的林逸清的胳膊。

“我不想进学校。”

“为什么?”

高挂的太阳晒得我头晕,夏天就是容易这样,闷热的温度让人容易烦躁。我本来是不在乎的,我不在乎别人对我指指点点,不在乎有人笑我作恶,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

“人都是这样,没有遭受的时候觉得没有很严重,自己想必也能撑下来,落到自己身上才觉得可怕。”林逸清握住了我的手,“不过没关系,人们也总是觉得自己忍不下来,可实际上咬咬牙也能过得下去。我曾经也不想上学,对吧,可我没得选。”

拍照的人只是偶然出现在那里,很快,他找到了新的目标,拿着相机追着一只小猫离开了。

“你也没得选。”她说,“多公平。”

握着我的人露出了微笑,带我走进学校。

如我预想的那样,嘈杂的笑声变得更加频繁,也更加不加掩饰。我不费力气也能听见人群是如何议论我的。有人说我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偏执狂,可能会发疯打人。有人说我靠着不正当的手段逃脱了惩罚,自此更加放荡。有人说……算了,有些人说的东西肮脏到让我不想复述。

“帮我泡杯茶。”林逸清把她的玻璃杯推给我,对于我被议论的一切她都并不在乎。

我拿起杯子去了,接热水的时候不小心溅了一滴水在手上。“嘶——”我没有准备地倒吸一口气。

“哎呦~”旁边接水的人突然造作地叫了一声,“人家被水烫到了啦。”

周围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又来了。

他没有被烫到,我也不信这是个巧合。

几个人推搡着打闹起来,有意无意地往我身上靠,我往后躲却被后面站着的人挡住了,还是被撞到了。玻璃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热水溅在我身上,让我庆幸今天没有穿短裤。

“有病吧,看不见人吗?”我低声骂到。

“你要干什么,要打我吗?”对方很贱地呲牙咧嘴道。

我懒得理他,转身要走,却在人群中看到了录像的人。

举着手机,摄像头一直对着我。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我甚至觉得血液的流速都跟着躁动起来,胸腔中砰砰跳着的东西让我沉睡已久的情绪复苏。

“你在干什么!”我指着他喊。

那人躲在人群后面,一直举着手机。

“你又要打人吗?”面前的人挡住了我。

“喂!你停下!”

我拨开挡着我的要去抓那录像的,面前的人却应声倒地,咣一声砸在地上,把我都摔愣了。我发誓我没有用那么大力气,如果这能让他摔倒,我应该去打职业比赛。

然而他人却像看不出这拙劣的演技般笑着叫着起哄着,我根本没必要去抓那录像的人了,因为录像的变得不止一人。

“你神经病啊,装什么装!”

我对躺倒的人吼着。

“上次就是她打的人?”

“她到底是不是咱们学校的?”

“我记得她,不就是个卖奶茶的,怎么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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