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那群人精最爱这口,尤其是听说她不胜酒力之后,更是来了兴趣。
恶臭的酒局文化,在于享受他人服从的快感。
你越是不能喝,他就越要灌醉你,以此证明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及地位。
宋婉月无疑成了此刻的牺牲者。
“出门在外,不胜酒力怎么行呢。酒量是得慢慢练的。”分明是长辈的关怀语气,眼神里却带着欲望的打量。将她由头看到脚。
裙摆的长度在膝盖上方,恰好露出半截大腿,白皙笔直。
不算过分纤细,带了点肉/欲感,令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他故意洋白混调,酒杯递到她跟前,“考虑到我们小婉月是个新人,不常参加这种饭局,今天就少喝点。”
酒杯靠近的那一瞬间,宋婉月就被刺鼻的酒味冲到皱了皱眉。
这一杯下去,她能从今天睡到明天晚上。
都快赶上咖啡杯那么大的容量了,还能称之为少喝点?
她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丝毫不肯低头:“我说了,不胜酒力,不能喝,也不想喝。”
黄珩出了名的笑面虎,长了张和蔼慈祥的脸,却擅长扬着笑脸捅人刀子。
他最忌讳别人当众驳他的面子。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他笑意从容:“你若是不喝,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喝。”
宋婉月虽说穿了身干练的御姐装,可她身上却丝毫没有年龄感带来的阅历。
那双桃花眼不笑时,也能看见淡淡卧蚕,更添几分稚气。
原本清透白皙的肤色,在包间内憋闷太久,而浮上一抹粉。
她扬睫看他,面对他的威胁丝毫不足为惧。
自小被宠惯的大小姐,不缺这种底气。
她也笑了:“除了和我不喜欢的人结婚。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能强迫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包厢内的气氛过于紧张了,所以当下也无人在意她话里的那句“和她不喜欢的人结婚”
黄珩也懒得再忍,他眼神示意,原本待在后面的保镖单手压着宋婉月的肩膀。
他
将酒杯怼到她嘴边,就要灌下去。
包厢里人虽然还有其他人,可都坐在那看热闹,没人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宋婉月被这阵仗弄的愣住,没想到对方口中的法子居然这么下作且不入流。
大小姐有脾气,可大小姐胆子也小。
她又气又怕。
要不是吴姐在前面拦着,还真让他们得手了。
宋婉月躲在吴姐身后,使劲忍着泛红的眼眶,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委屈。
好好上个班,莫名其妙就被叫来陪酒,莫名其妙被调戏羞辱,现在还得被灌酒。
但她又不肯让对方如愿,若是自己真哭了,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嘴巴都咬出了血,才算是把眼泪忍住。
那些人却并未打算就此收手,好像今天这杯酒她非得喝下去不可。
吴姐被推开的同时,包厢门也一并打开了。
恒温系统令室内温度较之外面稍高,门开的瞬间,走廊外的凉意渗透进来。
以及那股似有若无的淡淡檀香。
刺鼻的烟酒气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闻了。
男人一身深灰大衣,内里是同色系双排扣西装,面料挺阔,量身裁剪穿在他身上,气质清冷矜贵。
他脱下大衣,随手递给身侧人,修长手指捏着领带松了松。
如鹰隼般的深眸在满桌狼藉上扫视一圈。
衬衣金属扣泛着清冷微光,一如他此刻的眼神一般。
不带丝毫感情,情绪薄弱到忽略不计。
直到目光触及惊魂未定的那张脸时,神情才开始发生变化。
往日娇气蛮横的小姑娘,这会失了明媚颜色。
眼眶还红着,明显受到惊吓,瞳孔涣散,在那里发呆。
竟连他来了都没察觉。
黄珩上前解释,笑说:“小姑娘不懂事,怕冲撞到段总,所以让人教训了一下。我去让人换个包厢。”
段柏庭已经走至宋婉月身边,听到黄珩的话,他动作顿住,瞳仁猛然紧缩。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会连脸色都变了。
声音阴寒到仿若从万年冰川渗透出来的一般。
让
包厢内的温度往下降了又降。
“你刚刚说,你教训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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