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加州的傍晚也热,即便开了空调,后背仍然腻出细细一层汗。
此时,手被握住,燥热非常。
她懵怔地看向床边。
午夜微光,床铺弥过窄窄一道月色,漫衍过青筋轻突的手背,丁兰时坐在地毯上,倚在床沿,头微微倚向她的枕边。
他的左手扣住她的右手,掌心压住手背,五指交握。
即便在睡梦中,也时刻记得使上五分力道,把她紧紧地攥在身边。
梁小慵的心口生出莫名的滋味。
异国他乡,她也有朋友,但平时一人独居,在学业繁重的间隙,偶尔会觉得屋子太空,人太少。
以往在家还有爸爸、管家、厨师、司机,甚至打扫卫生的阿姨,瑜伽课的老师可以说话,或者手机里发一则消息,前仆后拥的局便向她发来邀请。
无论如何,从前都有人等她回家。
可是家中一朝变故,她慌促地出国,人生地不熟,总有委屈想要倾诉的时候。
爸爸尚在病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妈妈仍然在环球旅行,无法及时给她回电。
她头一次感到孤单。
想重新获得满溢的爱,想重新获得无底线的关怀。
“……你醒了?”
丁兰时被动作搅醒,狭长的眼微眯,半抬看她。
“嗯,”她动了一下手腕,“松开,我要去洗手间。”
“哦。”
他收回了手。
梁小慵趿上拖鞋,站在明亮的盥洗室,洗了一把冷水脸。睡意驱散,她看向镜里的女孩,皮肤白净,脸色泛着睡眠不足的疲倦。
她揉了揉眼睛,关灯,摸黑扑回床上。
手在床边胡乱摸了两下,碰到他向上虚握的掌心。
梁小慵把右手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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