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意思是,酒会没邀请函是去不了的。”
“你搞不到?”
裴轻舟瞧四周无人,站在石阶上,两手随意地压住陈暮江的肩,半亲半不亲地仰头问她。
“想让我给你搞邀请函?”陈暮江笑笑拨开肩上的手。
“你什么意思?还要让我求你?”裴轻舟拉住她衣领。
“想得到,先付出,你要跟我聊过后,我才能给你搞邀请函。”陈暮江眼神暧昧。
“陈暮江,你真是一会儿纯情,一会不要脸的。”
裴轻舟没见到王朝本就有点烦,没能向唐伟报个仇更烦,想到可能会被陈暮江他爸爆黑料,导致拿奖无望更更烦了。
还被陈暮江予取予求,连个邀请函都要求着给,一点儿调情心思都没了。
说完,她就抬步往车那边走,也不等身后追步子的陈暮江。
“许你使唤我打人,不许我向你要东西?”
陈暮江瞧瞧手上被那个秃头男抓的红痕,作势吹了吹。
其实压根没多大伤,不过是用力大了些,压出来的红印,连皮都没破。
“你能不能要点别的?我身体不舒服,不想给。”裴轻舟撅了嘴上车。
“不能,你今天穿得花枝招展的。”
陈暮江笑笑帮她系安全带,眼睛定在嘟起的红唇上,诚心说:“真的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你爸要灭了我。”裴轻舟叹口气,食指划了划她下巴。
“你不会让他灭的。”
裴轻舟仰头进入陈暮江深情的目光里,食指钩住她下巴,陈暮江配合地往前递唇,微微阖眼。
突然!
一束强光照彻渐近的两唇,侧脸轮廓似即将拼合的拼块。
砰——!
一声枪响断开吻,子弹打中右侧倒车镜,碎镜片反光扎进陈暮江眼球,回头看到枪口上的火光,人头在后车窗里乱窜,像倒了一地的网球。
“什么情况?!”裴轻舟大叫,耳道失鸣一瞬,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声量。
急促的鸣笛声催开人群,车速骤升,紧接着,左车门沉闷一响,火光乍现,子弹钻进车身,打出第一个小洞。
“坐稳了。”
巨响就在耳际,陈暮江侧身抓紧方向盘,狠狠按住喇叭,左侧倒车镜里枪火闪烁,刺得她眯起眼,油门一脚猛踩到底,表盘上的数字直线攀升。
下一秒,车子撞翻一摊甜柿,柿子橙黄的果肉粘上车前窗,挡了视线,轮胎上尽是软柿面目全非的血肉,填满轮胎的缝隙。
裴轻舟一手紧抓车门扶手,一手拽紧安全带,后背紧贴车座,花容失色,心里颤栗阵阵,耳边枪响一声接一声,看眼方向盘上青筋爆起的手,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闭眼大喊。
“陈暮江,我不想跟你殉情,开快点!”
“你是怕死?还是怕跟我一起死?”
一个急转弯,陈暮江猛打方向盘,转头看到撞上车门的裴轻舟,咧嘴笑了笑,往后一看,四五辆黑车紧追不舍,根本甩不开。
车速已是最高,路面太直阔,弯道极少,时间也晚,路上人听到枪响后都躲得远远的,窗门紧闭。
“下次拐弯能不能说一声,我头都要被你甩掉了!”裴轻舟大吼压过枪声。
“我们是在逃命,不是约会。”
子弹倏地击中右车窗,防弹玻璃出现凝聚的裂纹,裴轻舟接不上话,头撞得疼痛难忍,肩头顶紧车门,反应过来后才发觉不对,陈暮江表现得太过镇定。
“我怕死。”
回喊一声,裴轻舟转头看后车窗。
几个裂纹拼凑地像雕刻完美的雪片,但一点都不唯美,每个弹孔都让她生出畏惧,密密麻麻地激起求生欲,眼神忽转凌冽,望看路面。
“跟我一起还怕?”
“叁分怕,七分不怕。”
八枪连发,车外侧各处布满弹孔,黑车像垂死挣扎的蟒兽,轮胎失控颠颤,直直往前狂冲。
“怕也没用,我要你跟我同生共死。这是我瞒你的最后一件事。”
陈暮江眼睛平静,前半句语气强硬,后半句稍有抱歉,但不多。
“冲着你来的?那能不能放我走……?”
裴轻舟语气犹豫,看到前面有个直弯,拐角处恰有棵足够粗的树,但弯道过后的路面不太清楚,害怕撞上东西导致车翻。
枪响得挤不出思绪,但陈暮江心里已有大概。
刹那间——
强光挤满后车窗的弹孔,车笛声配合枪声迭响不止,越来越近,像是催人上黄泉路放的最后乐曲。
顾不上应话,陈暮江打开远光灯,松了点油门,转头看眼追上来的车,量好角度。
轮胎与地面呲出尖锐的声音,裴轻舟扯嗓冲陈暮江喊:“直接冲过去!”
“跟我想一块了。”
陈暮江单手快转方向盘,渐加油门,撇一眼裴轻舟,笑问:“这怎么不怕了?我们保不准也会撞上树。”
“赌一把,生死局我还没输过。”
“赢了,你陪我继续赌。”
话落,陈暮江油门踩满,记住最稳妥的方向,关掉车灯,后车窗的强光直冲向前车窗,射出交错凌乱的光箭。
眼一闭,全世界都黑掉,身体里只剩心跳,耳边是车速狂响。
轰隆巨响——光箭折断几支,枪响声瞬间减少,车鸣渐消,树枝砸上车头。
所有人掉进黑夜。
“陈暮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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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纯虚构,无逻辑,只想把故事写完整……
(写完也觉得离谱……但必须有这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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