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在对她笑,却让她莫名打了个冷颤,好像自己是什么上等的菜肴,只等时机一到,便被盘剥干净。
按道理来说,二人成婚应该大宴宾客,一桌一桌地敬酒,但扶清早早带殷九弱回了房——
并不是鹤雪峰,而是荒穹殿的后殿。
大殿里里外外都张灯结彩,燃着东海底的珊瑚香,奇树棪木所制的雕花拔步床。
“这是我当初的道尊府,”扶清凝视着窗外的天色,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等殷九弱说话,便有弟子献上合卺酒。
匏瓜剖成两个瓢,扶清递给殷九弱一半,无言饮下。
见状,殷九弱虽然觉得奇怪,只好跟着一起喝下合卺酒。
“都下去吧,我要和小九单独待会儿,”扶清神色平静,殷九弱却察觉到她闻言软语下的急切。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帐暖生香,春意无边。
“不是还有其他流程的吗?怎么就让她们下去了?”
“我想和小九多待一会儿,”扶清眼眸里含着温软的光。
殷九弱顿时脸上烧了起来,连忙转移话题。
“师尊,扶清,为什么没见到冲忧师姐和风起,还有好多我熟悉的师兄弟。”
她正徒自皱着眉,还待提问,却被扶清指.尖点在唇上。
“成亲之夜,小九还要想着别人?”
清香满怀,殷九弱语塞,“我……我没有。只是我今天看见沈少主,她好像很是失意的模样。”
“不用管她,她不重要,”扶清半垂着浓密纤长的眼睫。
“好,”殷九弱略感紧张地坐在床沿,纯黑眼眸映着桌上那一点烛光。
房间里一盏红烛静静燃烧,两人唇瓣试探着贴合。很快,殷九弱就揪紧了丝绸喜被。
与往常不同,扶清眸色深深,贝齿反复碾磨,带来殷九弱难以想象的刺痒。
似乎
() 那杯合卺酒让她的身体,生出细密的刺痛来。而灵海里早已熟悉对方的神魂,误以为疼痛是一种新鲜的玩法。
便毫无顾忌地吸收着疼痛,给两人带来极致的湿润与欢愉。
旖念与清醒交织,柔软的、温暖的,细碎地铺了一塌。
殷九弱听见扶清哑声喊着“小九”,一遍一遍,就好像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玉石。
真的很温暖啊,温暖到让人永生永世都不想失去。
这一刻,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明白温暖的感觉。
大概是尝过温暖后,便清楚明白什么是冰冷。如果一旦失去温暖,也许会害怕得哭出来。
忽然之间,清脆响亮的鸟鸣声冲入云霄,寂静的夜空炸开。
“扶清,那是花灯吗?好漂亮,不知道雪做的花灯是不是更漂亮。”殷九弱朦胧的眼睛被照亮,人却昏昏沉沉的,全靠本能反应。
“很漂亮,我们以后再去看雪做的花灯,”扶清的声音缥缈如风。
“我们一定要去看啊,”殷九弱猜测刚才的欢好,耗尽了自己大量体力,越来越困了,困到动不了。
“好,”扶清细长的眼角绯红,娇软的嗓音悱恻动人。
两人依然保持着亲密缠绵的姿.势。
直到冰冷的痛意从心脏处剧烈绽开。
殷九弱眉心微蹙,无法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低下头,闪着清光的利剑刺破婚服洞穿心脏,鲜血尽染剑身。
是炽霜剑。
扶清注视着殷九弱,目光温柔深情,是一种漠然美丽的风姿,似乎二人仍旧是一对缱绻缠绵的新婚道侣。
为什么?
殷九弱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身嫁衣清冷绝艳的女人,鲜红漫出唇角。
“师尊,为什么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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