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果然说到做到。
褚漾晚上被姜未接回家的时候一切如常,甚至还喝上了甜甜的燕窝银耳羹,她以为姜未早就忘掉了对她的惩罚。
结果等褚漾洗完澡出来一看,客厅灯都黑了。
卧室里空空荡荡,床上除了她的换洗衣物,再无其他。
就连姜未的枕头都给拿走了。
褚漾默不作声地换上睡裙,转头到了次卧门口。
次卧关着门,门缝里隐约透露出来些温暖的亮光,隔音太好,褚漾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才能勉强听见漏出的三言两语。
隐约能听见小女孩的咯咯笑声,还有姜未温柔的话音,仅仅是站在门口,就能想象出母女俩睡前讲故事的温馨画面。
褚漾几乎有点嫉妒了。
她推门,没推动。
锁了。
姜未果然来真的,一个台阶都不给她留。
褚漾静静立在门口,半晌没有动静,说不清她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想。
只是固执地想等姜未出来,想再看她一眼。
床上空空荡荡的,她一个人睡不着。
说不清等了多久,褚漾站得腿酸,在房门前寻了块空地坐下,木质地板很快就被她的体温焐热,她伸直膝盖,脑袋靠在墙上,如瀑乌发顺势倾泻下来,只露出半张侧脸。
姜未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长身玉立的女人蜷缩在门口的角落里,垂着头安睡着,双目已经闭上,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可怜可爱。
她反手关上房门,褚漾无瑕的侧颜又在黑暗中沉了下去,姜未轻声唤:“漾漾?”
褚漾没动,她伤还没好,又一天天费那么多精神,自然是困得睡着了。
姜未轻叹一口气,张开双臂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力气,得出的结论是她绝对没办法把褚漾抱回床上睡。
都过去多久了,还用苦肉计这么老土的一招。
但确实很有效,姜未最看不得褚漾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她干脆扑到褚漾身上,贴着褚漾的脖颈轻蹭,姜未也只着一条丝绸睡裙,衣料磨蹭间,几乎是毫无间隙。
褚漾于将醒未醒之际,本能反应就是将怀中的温软身体搂紧了些,嗅着熟悉又让人安心的甜香,她简直不愿睁开眼睛。
真想这样抱着姜未,一直睡到天亮。
如果抛开酸痛的颈椎不提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褚漾才刚醒,姜未就快要在她的怀里睡着了,感受到自己被搂紧了些,她本能地蹭了蹭,寻一个舒服的姿势,一抬眼,在黑暗中对上褚漾发亮的乌瞳。
姜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半点也没有在褚漾审视的眼神下觉得不好意思:“你醒了,那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半句没问褚漾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半句没提自己为什么钻进褚漾的双臂。
褚漾蓦地微笑:“好。”
她双手往下探寻(),熟门熟路掐上姜未的细腰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微一用力,褚漾疼得轻嘶一声。
她忘了自己腰部有伤,每天都要去医院换药,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褚漾,可以轻易把姜未公主抱回卧室。
趁其不备劫人失败,褚漾只能老老实实松手,装作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
姜未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夜色中她的双眸盈润如皎月:“怎么了?”
“没事。”褚漾苦笑,“就是好像抱不动你了。”
她说得轻了,实际上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伤口都快要撕裂了,疼是真的疼,挫败也是真的挫败。
姜未没有提她的伤口,只是噘了噘嘴,轻叹口气:“那我也抱不动你,怎么办呢?”
褚漾一愣,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选项。
姜未抱她回去吗?怎么可能呢,姜未双手那么娇贵,力气又那么小,个子还比她矮一个头……
姜未忽然把脑袋往她怀里埋,闷闷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褚漾:“我没觉得你不行……”再说这跟行不行有什么关系。
但姜未紧接着的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如果换做是方悦,是不是肯定能抱你回去?”
褚漾:“……”
褚漾缓声:“你不如问我林池能不能抱得动我。”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就像一般人不会选择对同事有什么想法一样。
工作的时候朝夕相处已经看厌了,如果再产生点多余的感情,岂不是跟从来没有下过班一样?
“再说,以她现在的状态,恐怕想从床上起来都困难。”褚漾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眉心皱起。
“我知道。”姜未幽幽地说,“我是说,如果她没事的话,是不是肯定能抱得动你?”
“可以吧?”褚漾不太确定地回答,“以她的力气,抱我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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