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即又补充:“但没抱过,只拽着我跑过,力气还挺大。”
褚漾也是第一次被矮了一个头的人拉着往前跑,只感觉手腕上的力气大得惊人,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跟着方悦的脚步狂奔。
提起方悦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些血腥的硝烟仿佛又霎时出现在眼前,取代了温暖的家和温馨的夜话私语,霎时间整个屋子都好像在晃。
天旋地转间,褚漾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牢牢握住,紧接着唇瓣上被覆上熟悉的柔软,是姜未主动凑吻过来,近乎是口对口地给她渡气。
尽管她远没有到要做人工呼吸的地步,但这样的热情奉送,褚漾照单全收。
周遭一切好像都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和快速的心跳声。
褚漾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宽敞明亮的卧室,她们偏偏要挤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在女儿的房门前,如同偷情一般相拥着接吻。
但这样很刺激,很有情趣,她很享受。
() 姜未渡给她的气息,是甜的。
褚漾心神逐渐稳定下来,感知到姜未柔软温暖的小手,她轻轻反握住,放在掌中摩挲着。
不用开口,姜未就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长长松了一口气,轻声唤:“褚漾。”
“嗯?”骤然失了接吻的奇妙触感,褚漾有些恋恋不舍,腰部的伤还疼着,她还想再亲一会儿。
“我没办法抱你回卧室,也拉不动你往前跑。”姜未吸了吸气,努力让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落下泪来,“但我能为你做的,不会比方悦少。”
褚漾一怔,不知道姜未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知道。”褚漾摸了摸她的长发,贪恋地停留在她的发间,“你……在吃方悦的醋吗?”
姜未顿时冷下来:“褚漾,你是不是以为我只会吃醋撒娇?”
“不是。”褚漾给出了否定的答复,她好像隐约明白姜未的意思,却又不怎么确定。
但姜未抬起眼,泪眼盈盈间,逼着她立刻作出回应。
褚漾试图承接她上一句话:“我知道,我的未未最厉害了。”
姜未冷笑:“哪里厉害?”
褚漾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么久以来,姜未给她的影响实在太多太多,多到仅仅只要姜未存在着,她就感觉充满动力。
是天边明月一般的存在,是她一生的追寻,这样的分量,难道还不够吗?
察觉出褚漾的犹豫,姜未用力咬住下唇:“你就一点都说不出口吗?”
她为褚漾做的那些,确实也不值一提,不过是为褚漾在佛前祈祷,在褚漾失踪的时候去找她,这都是一个伴侣应该做的,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
至于日常生活中对褚漾的照顾,更是不值一提。
思来算去,她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比不上方悦了。
尽管她知道褚漾对方悦并非女女之情,但她就是想听褚漾亲口承认,她能为褚漾做的更多。
姜未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从何而来,只是在褚漾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心灰意冷地站起身,神色淡淡:“没事了,我回去睡了。”
褚漾想拉住她,晚了一步,姜未推开房门进去,立刻就听见上锁的声音。
而这一次就算再在门口等着,姜未也不可能会再出来了。
褚漾揉了揉发麻的腿和脖子,起身去卧室睡觉。
一夜辗转难眠,身边总是空落落的,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回想起姜未最后咬着唇起身的决绝模样,褚漾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感觉自己的心也和腰上的伤口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渗出粘稠的鲜血来。
褚漾闭上眼,油然而生一股挫败感。
她爱姜未,姜未也爱她,可为什么好像彼此之间有了一层隔膜,怎么也去不掉?
姜未到底想听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褚漾想不明白,又在极度疲惫之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姜未若无其事地给她和女儿做了早饭,依然是不变的温柔神情,好像昨夜在角落里的夜谈从未发生过。
褚漾睡得迟,却还是在生物钟的警醒下醒过来,闭着眼半天都不愿从床上起来。
姜未指挥褚莱:“去叫你妈妈起床。”
小女孩眨眨眼睛,不愿放弃手里刚刚抹上果酱的面包:“母亲不自己去吗?”
姜未温和地解释:“我还要再收拾一下,你去叫吧。”
“哦。”褚莱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小姑娘,她放下面包就开了褚漾的卧室门,只见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床上披散着乌发的女人还在沉睡。
褚莱站在床头,小声地喊:“妈妈。”
褚漾听见了,但困得睁不开眼,半晌没有动静。
褚莱大着胆子又喊了一声:“妈妈。”
姜未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大声点喊,没关系的。”
她的语调格外轻松:“你妈妈她还要赶去医院呢,不会睡懒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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