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颁奖典礼之前,褚漾专程又去了一趟W国。
姜未依然没空陪她去,抱着她脖子恋恋不舍的同时,却又出乎意料地好说话:“漾漾,你想去的话就去吧,但是要注意安全哦。”
沉浸在姜未软糯的嗓音里,褚漾含笑着伸出手。
姜未迷茫地看着她。
褚漾提示:“我的定位器。”
姜未红了脸,轻声说:“我才没有那么变态,上次只是为了……为了……”
“为了确保我的安全。”褚漾接话,乌瞳中满是柔情,“那这一次,你就不担心了吗?”
“担心的。”姜未趴伏在她身上,手指灵活地探入她的衣袋,从中悄悄摸出一枚东西藏在掌心。
下一秒,指尖就被褚漾轻柔而坚定地掰开,小小的GPS被褚漾慎之又慎地放回衣袋里,她亲了亲姜未唇角:“未未很乖。”
姜未瞟她:“你就是变态吧。”
哪有人时时刻刻被监视着还那么高兴的。
褚漾无辜地耸了耸肩:“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W国兵荒马乱的,还是很危险,我当然要确保自己平安归来。”
不过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出事,毕竟是全球都万众瞩目的大奖获得者,组织方不会容忍她有半点意外的。
但她还是很甘愿,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姜未所掌控熟知,这样她行走在每一处,都是莫大的幸福。
拎上姜未亲自替她整理的行李,褚漾踏上了出国的班机。
这一次,姜未可以光明正大地目送她,转过一道弯,隔着玻璃遥遥对望的时候,褚漾心头一痛。
姜未小小一只,在人群里踮起脚嫣然一笑的模样却那么夺目,让她一眼就能认出,再也舍不得挪开目光。
褚漾缓缓伸手挥了挥,一道玻璃的距离,却好像遥远如天堑一般,让她再也嗅不到姜未身上的甜香气息。
在这刹那褚漾异常后悔出门,甚至很有退票往回跑的冲动。
指尖捏上衣角别着的GPS,褚漾稳住心神,冲姜未点了点头。
随后迈着长腿往前走得飞快,生怕再慢一步,就彻底乱了心神。
航班缓缓落地,又是一番颠簸的行程,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坏脾气的短发女人在身边,褚漾觉得有些安静得过分。
开车的司机是国内新一批派去的记者,他很热情地介绍着战后重建的种种:“在各方的援助下,已经拆除了一部分贫民窟,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和水电的供应,一批儿童重返学校,公路也基本已经重新修补了……”
褚漾认真地听着他的讲述,从车窗往外看去,W国初夏的阳光干净明亮,映照着路边的树丛,有些晃眼。
褚漾只在这里待一两天的时间,戴上摄像机和防身工具,她谨慎地出了门。
空气中不再是弥漫的硝烟味,而是当地特有的花香,甜香魅惑气息让人迷醉,大片大片的红色郁郁葱葱开在每一个角落,满眼都
是生机勃勃。
褚漾放松了些许,往前走了一段,几乎没有看见流浪的小孩,路面上也整洁干净了许多,路过一家小店,在妇人的极力推销下,褚漾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准备带回去给褚莱。
又想了想,她默不作声地买了许多新鲜水果和糕点。
国外没有那么精巧的祭祀用品,褚漾只买到些线香,和一个产自义乌的打火机。
拎着重重的包袱,她走到当初遭遇枪击的那个路口。
依然是笔直的一条路,就连两旁的民居都没什么变化,一两个月过去,风吹雨打,更是再也找不出半点当初的痕迹。
褚漾腰部的伤疤像是有感应般隐隐作痛。
她缓缓蹲下来,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不是自己受伤,而是枪响那一刻方悦扑在她身上,再然后,是姜未为了找到关于她的线索,在这里翻拣了半天的垃圾。
褚莱那时候也是这么乖巧安静,被压在她身下的时候,只是被吓得默默流泪。
褚漾拍了张照传给方悦,伫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时间感慨万千。
在这里,她救了人,也被人所救。
有人担心她,全心全意爱她,真好。
再往前走一阵,就是许枝的旧宅,不起眼的一所小房子,褚漾敲了敲门,意料之内没有回音。
她又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房门,悠长的一声“嘎吱()”,昭示着已经许久无人进入。
房间内很整洁干净,除了多了些蜘蛛网和灰尘外,并没有太多区别。
或许是因为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房子侥幸没有被洗劫一空,而是保留着几个月前的样貌,就好像许枝从来没有离开过。
褚漾细细察看着每一处生活的痕迹,希冀能够发现点蛛丝马迹,让她知道许枝还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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