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泽便没再纠结,带着魏悯之进了酒店。
前台看到他的时候,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问:“叶先生,请问需要续房吗?”
说完她才注意到叶明泽身后的魏悯之。
她不认识叶明泽,但魏悯之这张脸,是能在财经新闻上经常看到的。
看魏先生这架势,怎么感觉这么像来捉……那什么的呢?
听说魏总刚认回一个侄子,跟眼前的少年刚好能对得上号。
不会是高中生偷尝禁果被家长抓了现行吧?
前台心里非常好奇,很想近距离吃瓜,但她的职业操守不允许她这么做,只能模式化地跟魏悯之问了声好便没再多嘴。
叶明泽见她认出魏悯之,有点意外,但又觉得很正常,毕竟魏悯之的确很出名。
“房间不用续了,等下退。”叶明泽对前台说。
前台微笑着应下,心里却惊讶于这小少爷的镇定,一点不像是干坏事被家长抓到的样子。
总不会真的是来写作业的吧?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叶明泽带着魏悯之到了房间门口,他正准备敲门,钟亦轩却打开门出来了。
看到叶明泽身后的魏悯之,他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礼貌得体地跟魏悯之问了声好。
叶明泽干巴巴地解释:“那什么,我小叔刚好路过,知道我跟你在这儿,准备顺便送你回家来着。”
说完他扭头冲魏悯之眨了眨眼,魏悯之接收到他的暗示,顺着他的话道:“嗯,时间也不早了,等下直接送你回去吧。”
魏悯之这么配合,叶明泽心里还挺高兴的,他们俩的默契倒是还跟过去一样好,完美!
“你头发吹干了吗?”他看着钟亦轩的脑袋问。
钟亦轩有些不自在,整个人都拘谨了起来,压低声音跟他说:“好了,回去吧。”
叶明泽便进去收拾自己的书包,钟亦轩站在门口没动,看着眼前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男人,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魏悯之跟钟亦儒是多年好友,还无意间听家里人提起过,他那个大哥喜欢男的,年轻的时候追求过魏悯之。
从结果来看,两个人应该是没有在一起,不然很难继续当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在今天之前,他对魏悯之的印象只是年少成名、白手起家的商业天才,是他大哥的对照。
家里长辈总说,要是他大哥不走歪路,不会混得比魏悯之差。
每次有人在家里长辈面前夸他优秀,都不免要提起他大哥跟魏悯之。
这两个人对他来说是无法攀越的高山,他最讨厌被拿来跟这两个天才比
() 较。
可是现在,面对魏悯之的时候,他更多的是一阵说不出由来的心虚,就好像他做了什么不能被魏悯之发现的事一样。
魏悯之扫了眼他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校服,以及吹得半干的头发,视线在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巡查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略微发红的耳尖。
钟亦轩感觉到他的审视,整个人都处于最高的警惕状态,身上的肌肉都不自觉绷紧了。
好在魏悯之很快收回了那份审视的目光,礼节性地冲他点点头,越过他进了房间里。
那张双人床明显有躺过的痕迹,但被子是掖好的,床上的痕迹也很轻,似乎只是有人短暂地躺了一会儿。
床头的垃圾桶很干净,只有一个喝过的饮料瓶。
其他地方也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显然这两个人是真的没在房间里待多久。
叶明泽收好书包换上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的校服也好好塞进了袋子里,另一个袋子里是钟亦轩换下来的那套衣服。
他背着书包,拎着两个袋子,手上还拿着魏悯之的外套,往魏悯之这边走过来问:“我好了,回去吗?”
魏悯之不动声色地观察完所有细节,忽然说:“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叶明泽:“当然,你用,我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这个双人间的卫浴是一起的,钟亦轩眼睁睁看着魏悯之走进去,心里一阵庆幸,还好里面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痕迹。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之后,钟亦轩的耳朵又开始发烫。
叶明泽似乎一点不介意魏悯之这副巡查领地的样子,整个人极为坦荡,还招手叫他:“亦轩,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东西落下,省得回头还要过来找,麻烦。”
钟亦轩听话地走过去,检查完自己的书包,看向叶明泽提着的那两包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套我带回去送去干洗吧。”
叶明泽笑道:“不用,你带回去要是被家里人看见了,更不好解释。”
魏悯之从卫生间出来,顺着叶明泽的话说:“让小泽带回家洗就行了,家里有人专门负责洗衣服。”
钟亦轩从这句话里听出几分宣誓主权的味道,感觉魏悯之这个做叔叔的,控制欲似乎不比他自己的母亲弱,只不过有他这个外人在,魏悯之表现得比较得体罢了。
而且叶明泽还跟魏悯之没有血缘关系,现在又完全靠魏悯之养着,更加没有反抗的权力,甚至不能表现出一丝不满。
难怪叶明泽会对他说那些话。
钟亦轩自以为想清楚了事情的关键,不由得用同病相怜的目光看了叶明泽一眼。
叶明泽完全没接收到他想要传达的意思,冲他笑了笑,然后把手上的外套递给魏悯之说:“这下可以走了吧?衣服穿好,外面冷。”
钟亦轩感觉叶明泽对魏悯之说的话和说话时的语气都有种说不太出来的违和感,总之不太像晚辈对长辈的态度。
然后他便看到,在叶明泽说完这句话之后,魏悯之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笑意,面部肌肉的走向和眉眼的弧度都极为自然,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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