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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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你悠着点吧,别陷得太深。”孟冬意只给出这么个忠告。

她知道靳予辞不是一般的招桃花,如果他真的想对一个人好的话,那个人未必能抵抗得住,可是他的好,和喜欢并不搭边,他给女生们送包送首饰,几十万的手笔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他并不喜欢她们。

“那你呢。”初桃问,“你喜欢段舟吗。”

孟冬意端起一杯酒杯晃了晃,里面的冰块和玻璃壁摩擦出清脆的声响,伴随她的冷笑一起浮起,“他就是个杂种。”

像是给初桃警告,也像是吐苦水,孟冬意坦白她和段舟在一起的真相。

她的母亲是段舟父亲的情人,两人尽管没有领证,但上流社会的人基本都知道,她的母亲随时都可能成为段夫人,两人随时都会举行婚礼让世人知晓。

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段舟强迫孟冬意和他在一起。

只要他们敢结婚,他就敢泡她,他无所谓名声和清誉,但他那位父亲要,所以情况一直僵持着。

孟冬意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可能喜欢他的。”孟冬意说,“从小到大,他一直欺负我,所有和我走近的朋友都被他驱离,导致我只能混在他的圈子里。”

久而久之,她形成寡然无趣的性格,对世事无所吊谓,反正都那样,反正怎样都不圆满。

初桃总算知道孟冬意为何那么随意了,与其说随意地夜不归宿和翘课,倒不如说是被段舟逼的,公共场合他就要和她绑在一起刷足存在感。

她轻轻叹息,“那你打算就这样下去了吗?”

“再过几年毕业我就走了,他也有他自己的联姻对象。”孟冬意说,“到时候就没有关系了。”

他们玩归玩,泡再多的妹妹,结果都一样,那就是和家族里早就安排好的联姻对象结婚,生子,无一例外,一旦有人为爱违抗家族的命令,就会被剔除,在利益面前,感情一文不值。

初桃不由得想到靳家,想到靳予辞的父亲。

“倒是没听说过靳予辞有联姻对象。”孟冬意哼笑,“靳家背景太雄厚了,不需要联姻对象维持关系,你没必要担心这个。”

“……嗯。”

孟冬意并不是赞成他们在一起,她的本意是,没必要想那么多,更没必要想家族的事,因为他们不会走那么长久的。

但见初桃坦然安静的小脸,她突然不忍心再说下去。

男生的场子,她们待着其实怪无聊的,包厢里倒是有不少小游戏,也能劲舞K歌,猜拳喝酒,这些对她们的吸引并不大,不如吃着水果聊聊天。

初桃一个人剥橘子,清冽的气息嗅入鼻息间,只觉得呛人,吃着也没有刚才的橘瓣甜,兴许是橘子不同的缘故。

她目光情不自禁地顺到棋牌桌的方向,靳予辞侧对着她们,灯红酒绿的包间,纵情声色的人群,她眼眸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而靳予辞并未察觉到她在看他,颇有玩心和兴致,和唐复他们打诨。

段舟永远冰冷着一张脸,看了眼被女侍应胸口似有似无蹭到的衣袖,没好气质问:“会不会发牌。”

女侍应穿的开叉旗袍,中间雕了个水滴镂空,俯身时可见一片春光,唐复趁机揩了好几次油,惟独段舟无动于衷,他的无情是明晃晃的,不管男女,只要犯错从来没好脸色。

“哎呀,偶尔失误一次可以理解嘛。”唐复怕拍女侍应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打了一波圆场。

段舟直接开腔命令:“孟冬意?你在干嘛。”

这是叫她去给他们发牌的。

“又怎么了?”孟冬意懒得给他正脸色。

“过来。”

“没空。”

“我让你过来。”

“我说了没空。”

段舟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旁边的女侍应别说偷偷摸摸勾搭了,不由得避让三尺,免得惹到这几个祖宗。

按照他的意思,只要公共场所,他们就要表现出情侣恩爱的样子。

实际上他说东孟冬意往西,他说西孟冬意往东,只有心情还不错的时候会听他的话。

“一股子骚味。”孟冬意起身,临走前看了眼刚才身子看攀附到段舟怀里的女侍应,“你们自己玩吧,我出去透透气。”

“回来!”

回应段舟的,是关门声。

这边有门童,但孟冬意出去后自己带上的门,故意摆脸色,门声甩得咣当响。

这俩人没有一天是好好过的。

习惯的人该干嘛干嘛。

初桃并不习惯,犹豫了下,跟随过去,孟冬意去了吸烟区,动作熟练地摸出女士长烟,火机啪地点燃,红唇含住烟蒂,深吸一大口。

孟冬意回头看到初桃,唇动了动,想说话又顿住。

片刻,她含糊一笑,“他们都这德行的。”

个个都是祖宗爷,脾气特别难伺候。

初桃不知道如何安慰,“你少抽点吧?”

孟冬意抽烟的动作很帅,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人就随意地站在原地,漂亮指甲间夹着一只长烟,自带一种天然的媚骨和风情。

到底还是把这根烟抽完,两人才离开抽烟区。

初桃总想说点什么,吸烟不好,吸烟有害健康,可这谁不知道呢,有些事情明知道不代表避而远之,有的是人甘之若饴。

出神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亮的男声:“哟呵,没看错吧,这不是,初桃妹妹吗?”

不等她们回头,沈千放大步流星走来,跟个大爷似的手背在后面,以审视的姿态上下将初桃扫量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这就是初桃,她出现在风月场所。

“还以为多纯呢,怎么泡这种地方了。”沈千放因为之前三番两次没要到微信,要到也没得到她的回复,面子上过不去,心情一度不爽,眼下正是嘲笑回去的机会。

初桃不想理睬,转身要走,他跟个跳蚤似的,一步横跨挡住前方的路,“走啥啊,来都来了,不陪小爷我喝两杯?”

孟冬意看了眼初桃,“你认识他吗?”

初桃摇头:“不认识。”

沈千放嗤笑,“学妹记性真差,咱们好歹一起吃过饭呢,还是说,你怕别人知道你来这里陪酒,不敢认识我。”

沈千放从施黛希那边了解到初桃的家庭情况。

贫困的女大学生,哪来的钱来这边消费?高级会所的进出都是会员制的,按等级划分,能出现在这层楼的都是年消费千万以上的级别,她能出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陪酒的。

“我不是来陪酒的。”初桃皱眉,又试着往前走。

沈千放跟只哈茂似的堵在那里,纹丝不动,“你觉得我信吗?”

“爱信不信,离我远点。”

初桃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拉住孟冬意的胳膊,想和她强行绕过去,沈千放反应很快,立马抓住她的胳膊,“别走,反正都是陪,我给你钱,你陪我。”

一张扑克忽然从天而降,直冲沈千放,薄薄的一张制片,边缘极其锋利,以一个漂亮的弧度穿过他的脸,和空气摩擦出阵阵风声。

“沈少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低沉的男声自远而近。

不知何时出现的靳予辞修长的手指捻动剩下的牌张,暗光下俊颜轮廓凌厉分明,薄唇撩起,嗓音掺杂着嘲弄,“什么人都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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