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爷爷。”
齐管家不太认同,跟着叶年裕进了府。
“东家,您为何?”
“不仅纵着她,还准她常来府里?哎,我也不知道。”叶年裕挠了挠鬓角,“就是见这小姑娘觉得亲切,她那眼泪一出来我就……我就受不了了,心里怪难受。”
说完他又挥了挥手:“上辈子真是亲人也说不定。”
叶可卿蹦蹦跳跳地回家,心情大好。
四季赌坊。
她眼尖地看到了青阳大叔。
青阳大叔穿着捕快青衫,被赌坊“请”了出来,身旁还跟着那日见过的大伯。
“大叔,你们怎么在这里?”
“卿卿?”青阳大叔捡起佩剑,重新挂回身上,又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大伯,对叶可卿哄道,“卿卿乖,大叔有事要忙,你自己先回去好不好?”
叶可卿见大叔把她当小孩子,看了一眼四季赌坊,又看了一眼鼻青脸肿道大伯,点了点头。
她抬脚刚走了两步,大叔就叫住她:“那个卿卿,你别跟你姨姨说见到我了。”
叶可卿回头又点了点头。
“三弟,你可一定要帮我,就是四季赌坊骗了我的钱,他们就是黑心赌坊,你身为捕快,一定要为民除害。”
“大哥,人家确实是有官府批的正经凭证,我们想见赌坊的东家都见不到,怎么好拿回王大人的玉。”
“要不花钱疏通疏通?可是我哪还有钱啊!”
“我回家尽力凑一凑,哎。”
说真的,叶可卿对于大伯这种行偷盗之事的人并没有好感,但是看得出来,捕快大叔对这个大哥颇为仗义。看在是他把自己领回家的善举上,勉为其难地帮一帮吧。
叶可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走回来,走到捕快大叔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袖,仰头道:“大叔,我认识这家赌坊的姐姐,你们是要找四季赌坊的人吗?”
两双眼睛落在叶可卿身上,大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道:“就你?”
一直到回了家,捕快大叔依然夸个不停,叶可卿哼哼唧唧地听着,不甚在意。
捕快大叔见着儿子便问:“你娘呢?”
青阳尘璧在躺椅上,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他的眼里,斑驳了几分。
他手里拿着书卷,没有抬头,答道:“娘去捣衣了。”
青阳大叔见儿子这两日对自己态度冷淡,找话道:“今日,我陪你大伯去赌坊讨要玉芙蓉了。”
“哦。”
“你猜怎么着,人家根本不给退,一问就是没法做主。”说着,青阳大叔就把准备进屋的叶可卿拉到青阳尘璧面前,笑道,“还好,多亏卿卿认得那个四季赌坊的东家,这才做主给退了回来。”
青阳尘璧抬起头,目光冷冷看向叶可卿,问:“你认识赌坊东家?”
叶可卿挥挥手,噙着笑意道:“也就跟元娘子赌过一场,算是牌友。”
青阳尘璧看着她这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反问道:“听说那日,娘亲第一次牌九赢钱,可是你做的?”
“区区牌九,做不得数。”叶可卿晃了晃脑袋,颇为神气。
“区区牌九?看来,你倒是个中高手。”青阳尘璧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凉薄了几分。
叶可卿还是那句话:“我玩过的骰子比吃过的饭还多。”
空气安静了下来,叶可卿意识到不对。青阳尘璧阴沉了脸,正色道:“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在我青阳家一天,就离赌坊给我远一天。”
叶可卿见青阳尘璧训自己,只觉他带着偏见,不可理喻。
“你个迂腐的书呆子,不跟你说了。”
青阳尘璧等叶可卿进去以后,又对爹道:“爹,少让你大哥接触她。”
青阳捕快摸了摸鼻子,儿子连大伯也不叫,看来是恼他又替大伯擦屁股了。他赶紧道:“我……我帮你娘去。对了,今晚你大娘请客,一起去改善伙食。”
青阳尘璧又低下了头,指尖轻轻翻动泛黄的书页,淡漠道:“我不去了。”
如此,大伯大娘设宴款待之事,只有叶可卿与捕快大叔、兰姨前往。
叶可卿本也不想去,可更不想跟青阳尘璧两个人待一处,两看相厌。
她打着闷头吃饭的主意,做好了当聋子的打算。
菜悉数上齐,她想动筷子,却瞥见在大伯大娘身旁,还有两幅空碗筷。
“大哥,你还请了谁?”青阳捕快问。
大娘笑得神秘,抢着开口:“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不经意往叶可卿身上瞟了一眼。
又等一饷,总算是见到来人。
身着打扮颇为体面的一对夫妻,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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