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牛津VS剑桥:泰晤士河年度划船赛」,这一两校定期水上比赛项目就在罗伊斯副校长临时加开的酒会上拟定了。
开赛日期、两校负责人、参赛队员选拔方案、队服与船赛周边商品、最佳观赏位置的门票售卖、赞助商等等,这些具体事宜之后细化商议。
现在初步拟定,在明年适宜水上运动的季节,选择春夏的某天由剑桥校队向牛津校队发出挑战帖后,正式开赛。
另外,布兰度作为诚挚的倡议人,被酒会来宾们许诺了一整套免费VVVIP观赛门票,邀请其携家人一起观赛。
对此,布兰度表示静候佳音。
如今,她真的是简简单单船赛迷,才没有密谋甚大。
不打算参与筹备,只安静等待船赛风风火火地办起来。越盛大越好,让人办了还想办。
一旦尝到举办赛事的好处,就不会愿意轻易放手。
当有任何阻碍船赛的事物出现,牛剑两校就有动力与意愿去清除阻碍。
那个时候,布兰度可以顺势而为。
两校船赛尚远,为期二十天的剑桥年市却结束了。
10月7日,年市闭幕后的第二天,所有临时搭建的营地、摊位都被一一拆除。
晚餐后,布兰度一行九人去街上散步消食。本次出游二十二天,这是第一次集体逛街。
与年市期间的喧闹截然相反,当各国商贩与游客纷纷离去,小镇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路灯下,很少遇见行人。
仅剩几l家酒吧尚存几l分热闹,镇民与师生没有其他的外出夜生活。
清冷街巷,院墙晦暗。
不同风格的学院建筑,在夜幕下都是同样的肃穆不可测。
凯瑟琳与莉迪亚原本很舍不得离开,但看到剑桥镇的日常状态后,就觉得还是朗博恩的生活更舒服。
回到旅店。
莉迪亚立刻问:“明天我们几l点出发?”
布兰度:“午餐过后出发,预计能在晚餐时分到家。大家今夜再检查一遍行李,确保没有物品遗漏。”
不算克劳奇二个护卫,剩下六人的购买货品涵盖衣服、食物、书籍、植物、杂物等品类。多数是自用,还有给班纳特夫妇与简、伊丽莎白带去的礼物。相对来时,回程多租借了一辆马车,专门用来存放买买买的成果。
要带回家的不只是摸得着的实物,还有多姿多彩的趣事见闻。
凯瑟琳与莉迪亚摩拳擦掌,准备了一肚子的剑桥奇谈分享给家人。
布兰度很清楚故事会中不会少了「香料集市的疯鸡大战」。
她随口一提,建议两个妹妹说八卦时不如隐去故事主人公的姓名与外貌,比如仅代称D先生与他的朋友。
那比直呼其名更添一份趣味,可以留一些想象的空间。
等以后听故事的人与故事主角相遇,
当发现故事形象与真人形象的反差,会产生额外的惊喜。
班纳特一家与达西、宾利必定会见面。
两位男士不曾表示想去朗博恩度假。随着天气转凉,还有两个月就是圣诞节,当然到了回家的时候。
不过,两人在年市结束向布兰度道别,表达了明年相聚在两校船赛的观众席。
达西思考了几l天,决定接受校友们的邀请,去观看明年两校划船比赛。
今年举办的那场当做热身赛,明年起是正规赛,以后如无特殊情况会每年举办一次船赛。
能做出这个决定,必然是勇气的。
他认为古怪总不会一直缠绕剑桥镇。在一系列怪事根源被破解后,顺利和谐的氛围回来了。
与前期的鸡飞狗跳相比,后期值得放烟花庆祝,年市各项活动都顺利举办直到闭幕。
临时酒会就是最好的证明。
达西接到请柬时,怀疑参加宴会可能遇见奇奇怪怪的人。
事实证明酒会办得很成功,像是丝绸一般顺滑地结束了。
没有冷场,来客们还在意犹未尽。
一改以往办事效率不高的毛病,那一夜两校来客恨不得在宴会上就把船赛事宜的方方面面全部敲定。
至于酒会期间出现的两校船技争论环节,不能视作突如其来的倒霉意外。
牛津人与剑桥人遇上总得相掐一番,否则也不会有今年的热身划船比赛。
宴会上没有遇见怪异分子。
给宾利挖了个坑的小班纳特先生,也不过是热情支持举办联赛的船赛迷·布兰度而已。
这一份平顺给了达西信心。
之前是他思虑过重。
原来怪运之神从未青睐于他,只是途经剑桥镇时一不小心多看了他二眼。
那二眼的威力凶猛。
导致他当街被挑衅、被公鸡追杀,又在被害人尸体旁被留下了他的姓名。
假如这些记录进19世纪剑桥史,分类能从生活区跨越到刑侦区。
就让黑历史彻底掩埋进记忆的坟场。多撒一捧土,踩严实一些,不让它们再冒头。
不能因噎废食。
不必因为在剑桥年市经历了闹剧,就认为牛剑船赛也会遇上奇特经历。
两者有哪种共同点?无非是都有剑桥人。
达西理性分析,经营家族产业,以往接触过不少剑桥人,他一直都过得挺好。
因此,剑桥年市的突发情况只是生命里微不足道的小意外。
如果一定要揪出本次倒霉的怪运源头,把根源锁定在了表兄费茨威廉身上。
在出发来剑桥年市之前,表兄给出了奇奇怪怪的祝福。
当时祝福他“不会一脚踩到马粪,不会被大白鹅追杀,不会遭遇被扔菜叶子的强力攻击。”
现实遭遇没有与咒语内容一模一样,但从倒霉程度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表兄实属发动
了咒语技能。
达西得出一个自认正确的结论。
——与宾利出游没有问题,问题是下次绝对不给表兄施咒的机会。
在愉悦气氛中,相识在剑桥年市的人们互道再见,马车车队走上不同的回程路。
有人走,有人回。
一辆马车与出镇车队擦肩而过。
乔治·谢里丹紧赶慢赶,提前八天回到剑桥镇。
回到杰克学院宿舍,不等他喝口茶歇一歇,就见西格·福尔摩斯找来。
西格将一袋钱交给谢里丹,“这你是托我代卖植株的收益,一共二十二英镑。”
“非常感谢。”
谢里丹从中取出两英镑又交给西格,“之前说好的佣金。”
西格拿着两英镑,感到它异常沉重。
在二十四天之前,绝对想不到代卖植物而已,竟然能让自己参与到年市惊魂中。
谢里丹:“其实你不必着急来找我。明天做礼拜,再交接也不迟。”
西格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学长,我找你有事。你不在的日子,剑桥发生了一些事,你听说了吗?”
谢里丹指了指鼓鼓囊囊的行李包,“我刚刚放下行李,连茶水也没来得及去接。”
“我来。”
西格非常利索地去泡了一壶茶。然后,他保持安静,看着谢里丹喝了好几l口解渴。
谢里丹喝着喝着,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落在身上的眼神不对劲。西格看他的眼神,怎么像是目送一位将要上断头台的人?
茶不香了。
谢里丹放下茶杯,“有事请直接说。”
西格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心里都没有底。
临要开口,又去窗户边看看,再开门去看了看。很好,没有人潜伏偷听。
尽管如此,西格还是压低了声音,仅以两人间能听到的音量,尽可能地长话短说。
“就在十七天前,剑桥发生了凶杀案,国王学院的助教沃德被杀。凶手是来自法国的装修工哈罗德与欧文,两人也已先后死去。”
西格的话音落下,谢里丹瞪大了眼睛。
西格:“对,就是你认识的哈罗德与欧文,之前在伦敦打工。你是不是与他们有过约定,要把一本书借给他们看?凶杀案的起因就是为了偷盗这本书,两人翻墙时被沃德撞着了,将他打死了。”
谢里丹茫然地退后两步,一不留神跌坐在椅子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哈罗德、欧文,我们聊过天,两人都是很淳朴的劳工。何况,那只是一本给老妇人看的针线书。疯了吗?为了这种书杀人?”
西格提示:“英格兰银行的别称叫什么?”
“针线街上的老妇人。”
谢里丹作答,慢一拍意识到其中的问题严重性。“你的意思是学院图书馆里有一本宝藏书?”
西格:“至少偷书者是
这样认定的。”
然后,从年初的法国普通教师让·杜邦被杀讲起,说了剑桥年市上的一系列古怪事件。
谢里丹听得一愣一愣。
他仅仅离开剑桥镇二十四天,怎么感觉眨眼过去二十四年?今年年市很荒唐,连剧本都不敢这样写。
西格:“现在,只有学长你是最后的知情者,你知道那本书究竟叫什么。”
谢里丹忽然感觉阿尔卑斯山压顶,他的肩膀好沉。
他不安地站起,没心思休息。
“走,现在去学院图书馆。找一找《老妇人的针线手工活·补录》。那是一本印刷书籍,我是两年前入学时看到的。不记清出版社与出版时间了,就记得它的作者「约翰·多伊」,一位无名氏。”
西格:“好朴素的书名。虽然我们学院收入的家政类书籍不少,但有了具体书名,相信在午餐前能找到它。”
二个小时后,仿佛有一阵打脸声在图书馆响起。
西格与谢里丹前前后后把家政分区找了一个遍,没有看到这本书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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