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郗说话间,原本一直被压制着的拔悉密,竟趁着压在他身上的人松懈,突然一个暴起,当真让他掀翻了压制,犹如狡兔般往前窜。
“贺兰放,”谢灵瑜冷声喊道。
不用她喊,贺兰放早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追上拔悉密。
只不过这次又有一只脚伸了出来,谢灵瑜定睛一看,居然是始终站在她身边的萧晏行。
不得不说,他这腿可比自己长多了,这么一伸出来,直接将拔悉密绊了个结结实实。
贺兰放也正好追了上来,伸手抓住拔悉密的后颈衣裳,将人拽住后,他抵住对方的背,以自己为支撑,居然硬生生将拔悉密摔了出去。
这样俊秀的功夫,当场就引起一番喝彩声。
这番变故皆在眨眼间,不管是从拔悉密逃跑,还是这个高大魁梧的回鹘人直接被一个过肩摔在地上,这次他挣扎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吴家小娘子在何处?”贺兰放弯腰问道。
拔悉密还在叫唤,突然贺兰放一脚踩在他膝盖上,瞬间他腿的姿势一下变了,他当真卸了对方的腿。
于是整个街道上响起了拔悉密的叫唤声,贺兰放垂眸看着对方:“吴家小娘子在何处?”
这次他脚上穿着的黑色靴子,已经踩在了拔悉密的另外一条腿上。
“我说,我说,”拔悉密这回是真的确认,自己遇到狠角色了。
往常他也不是没被带到府衙里面,但因为他是回鹘人,衙门里的那些衙役还不敢真的对他如何。
可是这次,他刚开始狡辩呢,一条腿就先被废了。
他此刻疼的眼泪鼻涕,尽数落了下来。
再去看路边那个身姿曼妙的小娘子,那哪里是仙娥,简直是地狱判官。
见拔悉密被如此惩治,更是吓得打算直接招供,人群中瞬间爆发响亮喝彩声。
“就该让这些回鹘人知道知道厉害。”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当真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干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柳郗挥挥手,让手下衙役赶紧将人抬走。
随后他走到谢灵瑜身边,还未等他开口,反倒是谢灵瑜先说道:“我知柳大人向来秉公执法,我的护卫伤人确实不合法度,若是需要他一同前往大理寺,他这就跟随大人前去。”
谢灵瑜说这番话,其实便是有恃无恐。
贺兰放可不是白身之人,他乃是堂堂六品参将,别说只是打断对方一条腿,便是再大的事情,也可全身而退。
柳郗未曾想到,这位殿下竟如此通情达理。
不过又想到她这般出手,也是为了问出吴家小娘子的下落,并非同那些走马斗鸡的勋贵纨绔子弟一般胡作非为。
因此柳郗对这位殿下,并无恶感。
“女郎本也是仗义出手,但碍于礼法,确实需要你府中这位护卫一同前往大理寺,”柳郗后退一步,冲着她深深一行礼。
连谢灵瑜都能看出来,他这突如其来的行礼,是对她,而不是对永宁王这个身份。
忽然谢灵瑜觉得,这位柳大人好像并非传闻中那般迂直。
他守法度,却也有本心。
待柳郗走后,谢灵瑜正要转身,却瞧见身侧的萧晏行正盯着自己,她登时言笑晏晏:“辞安为何这般瞧我,可是觉得我今日太过出风头了。”
她故意叫了萧晏行的表字。
只是萧晏行却沉默地勾了下唇。
不得不说,这位小殿下似乎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她出身高贵,却并未过分自傲,遇事聪慧果敢,最重要的是她竟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不曾有的,一颗柔软而善良的心。
曾经他以为她救自己,是别有目的。
时至今日,他瞧见她连一个连姓氏都不曾知道的人,才知她是一向如此。
谢灵瑜见他迟迟不回答,正欲开口,却无意中瞟见街道斜对面,站着的一行人,其中站在中间的那个高大男子,容貌温雅清俊,脸上携着淡淡笑意,即便远远瞧着,也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当真是一个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对方正巧与谢灵瑜的眼神交汇,许是瞧见她方才的仗义出手,这位郎君冲着她微微颔首一笑。
这比春风还叫人沉醉的笑容,当真不知要迷倒长安多少小娘子。
也包括曾经的谢灵瑜。
萧晏行此刻也察觉到谢灵瑜目光所凝之处,他看着对面那个眉眼间尽是温和的男子,对方也在看谢灵瑜。
“女郎,认识此人?”萧晏行徐徐开口。
许久,谢灵瑜扯了下嘴角,冷漠道:“从未。”
裴靖安,我们终究还是相见了。
突然,原本站在谢灵瑜身侧的男人,突然转身挡住了她,将她的身体彻彻底底笼在了他宽阔身形里,叫对面的人彻底无法看见谢灵瑜。
裴靖安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少女被身边男子挡住,那男子虽只着一身布衣,却依旧挡不住周身的无双风姿,与那个容色鲜妍的少女站在一处时,当真有种无双璧人的感觉。
只是不知为何,他也不认识这两人,心底却无端惆怅了些许。
反倒是萧晏行挡住裴靖安的视线后,微垂着眼眸望着面前的少女,眼尾上扬勾起似笑非笑,淡然道:“既是不认识,那就不必理会无关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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