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呢?
“嗯,”赫斯珀洛斯双掌交错,撑起下颌,缓慢道“你是我看重的团队赛成员,一路走到我面前,我自然不会再让你这样的优秀的人才折到他人手里,即便是我的臣属也不行。”
“但,艾栗。”
赫斯珀洛斯紫眸失去笑意,认真地看向她:“我仍然希望你拯救霍曼·威尔逊。”
“我会锁住他的四肢,带上口枷,拔掉他的犬齿,他不会,也不再有能力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举动,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霍曼当做你身边养的一条狗。”
“你可以任意对待他,对他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在艾栗惊诧睁大的绿眸中,赫斯珀洛斯平静道:“我同维兰德,仅以威尔逊友人的名义,希望你唤回他的神志,艾栗。”
……
从与帝国储君的会客室出来后,艾栗恍惚地跟着裴玉去另一间房的路上,突然问道:“殿下原来和维兰德,以及霍曼是友人的关系吗?”
裴玉回答道:“他们二人从小在一位帝师的教养下长大,维兰德与霍曼二人既是殿下的伙伴,也是殿下最忠诚的臣属。”
艾栗想:……哇。
是她狭隘了,她还以为赫斯珀洛斯殿下那样的人都是高处不胜寒的呢。
不过,就因为身居高位,才会对身旁建立起羁绊的人更加看重吧。
储君的骄傲不允许她……呃,艾栗觉得太奇怪了,暂时还是用“他”来代称殿下吧!他的骄傲不会让他采用低劣的手段拯救友人,但同样,殿下希望友人恢复正常,折中之下,他选择褪下储君的光环,向她发出请求。
为了表现诚意,
殿下将一直带在身边的裴玉都派到她身边,暂且来服侍她这几日的起居了。
其实事情发展成这一步,艾栗心里还是不想接受皇女的请托。
要不是请求她的人是储君,又承诺将霍曼绑起来,维兰德也不会来烦她——不然,她绝对是会狠狠拒绝掉的!
“霍曼就在前面的房间了,艾栗,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陪同您一起进去。()”
艾栗正皱着小脸准备开门,闻言松了一口气,有人在身旁陪着,总比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好受许多:“麻烦你了,裴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开门后,正中央的房间摆着一张病床,房内涌动着燥热的气息。
艾栗腿肉本能颤抖了一下,她咬牙揪了自己一把,逼迫自己看向前方。如皇女所言,霍曼四肢的确都被铁链束缚起来,双目紧闭,下半张脸佩戴着黑色皮革,中心部分有网格状铁丝的止咬器。
往日威风凛凛的巨狼,此时被折断爪牙躺在这里,像是一尊毫无声息的雕像。
维兰德在病床前陪护,听到动静,金发紫眼的Alpha侧目注视而来,看到艾栗时怔了一下,随即眉眼间流露出苦笑的意味,站起身。
“辛苦你们了,裴玉……艾栗。”
维兰德视线放落在艾栗的面容上,不再像以往含有轻佻而游刃有余的笑意,他的目光饱含一种略显深沉的情绪,艾栗被他看得有些僵硬,蹙眉避开他的视线。
“如果可以,”维兰德看着她,轻声询问道,“我可以在这里旁观你这次和霍曼的接触吗,艾栗?”
没等艾栗拒绝,裴玉便温声提醒:“皇女有过吩咐,维兰德大人。”
维兰德不发一言,紫眸紧紧注视向她,颇含恳切与请求。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钱也好,什么都好,艾栗,拜托你了。”他领口散乱,眼下有着疲惫的黛色,语气轻之又轻。
明明在拟态药失效后有着修长有力的双腿,但维兰德此时的神情却还是流露出一种蛇人般的惑人意味,艾栗被他看得心情烦躁,懒得跟他纠缠,冷着脸警告他道:“就站在门口,离我远点。”
维兰德没在意她冷冰冰的态度,应承下来,面庞流露出一丝秀美的笑意。
解决完这人,顶着对方动也不动凝在她身上的目光,艾栗仍然冷着脸,额角却簌簌滴落冷汗,僵硬地看向热源散发之地——躺在床上的霍曼·威尔逊。
完了。
腿越来越软,艾栗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膝盖都有些发颤……可是身后还有两名男生注意着她的举动,出于一种微妙的羞耻心理,艾栗咬紧牙关,不想被看出任何软弱的反应,加快脚步,然后一下子坐到维兰德刚刚的椅子上。
呜……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艾栗心底哀哀叫一声,两条细腿抖得跟有人在控制着摇动一样,额头也一下沁出更多汗珠,感觉霍曼还没因易感期怎么样,她就要先一步去世了。
话说,她怎么会被霍曼的易感期影响到这
() 种地步啊?……之前在荒星上好像也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当时也是、奇怪,是克莱因易感了吗?
她那几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反应。
完了,艾栗现实流汗,心里流泪:她不会是对陷入易感期的Alpha过/敏吧?!
“……艾栗。”
看着她艰难地以手臂撑住床柜,娇小的身影不断颤抖,维兰德轻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用担心霍曼此时会伤害到你,他的状况如你所见,更何况,他还注射了镇定剂。”
艾栗绿眸失神片刻,随后回过神来,用着冷淡的语气说:“嗯,我知道。”
“我该做什么?”她保持镇定,问道。
裴玉道:“您也许可以尝试,与他进行基础的互动和交流。”
艾栗:“好、呼……我试试。”
她盯了床上的霍曼一眼,张嘴:“霍曼。”
没有反应。
她喘了两声,用了更大的声音叫他:“霍、曼!咳咳……!”看到床上的银灰寸短,佩戴着止咬器的巨狼Alpha骤然睁开双眼,艾栗吓得被口水呛到,一连串地咳嗽起来。
这更加夺走她的力气,艾栗脸色涨红,支撑着自己上半身的手臂软下去,黄金溶烧的气味伴随着急促的靴声靠近,维兰德以不轻不重地力道拥住她的肩膀,艾栗被迫靠到他胸前,一时只能靠在他怀中吸气。
“怎么了,艾栗?”维兰德低声询问道,紫眸深深地映出怀里少女的面容。
“没事、放开。”
维兰德盯着她的神情,笑了声:“先喝点水,霍曼的情况需要慢慢来,我们都别着急,好吗?”
……艾栗低头,晕乎着脑袋,不情不愿地抿了几口,看到她拒绝再喝,维兰德收手,将水杯放回原位。
“霍曼。”
看到沉默的兄弟朝自己看来,维兰德叹笑,愈发搂过她纤弱的肩膀,“看一看,是我们的小猫来看你了。”
“谁、谁是你们的小猫!”艾栗张牙舞爪地反驳,奈何靠在维兰德怀里,软绵绵发出气恼声音的模样给她的愤怒大打折扣。
……可恶、还不快放开她!
前有A后有A,本来就快不行的艾栗两眼微黑,觉得自己就快昏过去了。
“别再忧心,别再烦躁,你身边永远有我的陪伴,我的霍曼。”
青年温和安抚、如同祝祷般的声线平稳响起,像是神殿中遥遥传来的歌声。
“你想做什么都有我陪你,当然……小猫也会在你身边,如果必要,我将陪在她身边的权利让渡给你,你只需要恢复起来,好吗?”
混蛋、混蛋!
“看看,我们在你身边呢。”
“霍曼、我的霍曼,我祝愿你,别再为疾病所累。”
声音越来越遥远,艾栗垂着绿眸,被肩膀上安抚般轻拍的力气即将勾去所有意识。
就在她即将沉浸在维兰德的温柔的祝祷声,以及周围浮动的暖意中时,维兰德
的温度却在这时离开,她失去支撑,霎时倒在霍曼的病床边,被扑面而来的热度逼得无法呼吸。
她躬腰窒息片刻,随后额角滚落汗珠,大口大口呼吸起来,腿肉泛出乳白色的浪潮。
“……我永远祝你所想皆得,一切平安。”
“……”
艾栗倒在霍曼的手臂上,绿眸失焦,隐隐听见维兰德仿佛浮在水面之上的,一声叹息。
……
结果是,当裴玉将艾栗带离霍曼身边后,维兰德俯下身来,金色的中长发坠在肩边,微笑地指了指自己秀美的面庞。
艾栗靠在裴玉怀中,睁着一双绿眼睛看他。
随后毫不留情地一爪子挠过去,给了他清脆的一巴掌。
“既然殿下有过明确的旨意,”维兰德离去后,艾栗手指一点,怒火冲天地道,“以后这间病房维兰德和狗不准入内,麻烦您帮我执行了,裴玉!”
裴玉拿着毛巾,“嗯”了一声,半蹲下来,细致地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您的吩咐我会照做,今后维兰德不会再被允许踏入这间房中来了。”
“您应当早说自己身体不适,艾栗。”
裴玉服侍着她,语气轻柔地提醒她:“刚刚您失去气力的模样,让我十分忧心。”
“即使霍曼因您的靠近而有恢复意识的前兆,但我不建议您再通过这种方式达成目的。”
艾栗噎住,愤怒散去,红着脸低声找补:“我说过的,就是状态不好,早上跑了一万米,又打机甲赛又去见皇女……我——”
“我明白,您是低血糖了,这话您已经解释过二次了。”
……艾栗、艾栗揪着衣角,含糊地应了一声,就想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裴玉:“不过,您既然对某些事物具有一定敏/感性,那么请尽量不要为难自己的身体,想要驯服一位失去理智的狂犬,我认为办法有很多种。”
艾栗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裴玉:“呃,什么?”
裴玉眸光温润,眼睑下一点泪痣更衬得他气质柔和,他笑了一下,摇摇头,替卷起艾栗湿透的训练服衣袖和裤装下摆。
“我的意思是,请您务必以自己的身体为重,皇女派我来辅助你的工作,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协力完成。”
“谢谢你哦,裴玉。”艾栗腿被抬高,放到青年的膝盖上,眼看他拿着手帕要将那种地方也擦一遍,艾栗连忙制止:“不用忙了,等我缓缓,我我我自己来就可以!”
“不必麻烦,即刻便完成了。”裴玉抬眸,温和地看她一眼,“您现在没有精力,请好好休息吧。”
说着,青年的手腕从训练裤下摆伸进,指腹按压手帕,轻柔地将她腿部内侧滚落的汗珠和其他湿意清理干净。
艾栗无助地捂住脸,听见他道:
“如此服侍您也是我的工作的一部分,艾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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