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躯挡住直射的阳光,将叶从?意笼罩在他的身影中:“离京一事?我已安排妥当,绝不会旁生?枝节。”
他话说得笃定,却不是在说叶从?意计划筹谋的都是一些无用?功,而是在告诉她:不必担惊受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听?到谢元丞说的,叶从?意安心点头:“我知道。”
正事?一说完,谢元丞便又恢复了方才的说话腔调:“眼下还有?一件更大的麻烦事?。”
叶从?意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元丞指着卡在马辔上的明黄锦布,说:“夫人?替我接下的大麻烦。”
叶从?意配合他,右手掩口作吃惊状:“这可如?何是好?”
“没办法了。”谢元丞沉重地说,“毕竟为夫此生?有?爱妻一人?足矣,届时便只能?做个违逆之臣,抗旨不接了。”
叶从?意感动地看他:“夫君对我用?情至深,为妻真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谢元丞:“……”
那眼神太灼人?了,谢元丞缴械投降。
谢元丞喉结滚动,忍了又忍。
叶从?意眼中戏谑不止,还故意往上凑了凑,双唇贴上谢元丞嘴角,轻轻一点又迅速离开。谢元丞攥着缰绳手上不自觉一紧,青骢马受到牵引在原地转了小半个圈。
身下坐骑稍一动作,上面坐着的人?身形就不稳。何况叶从?意还侧了大半个身子,跟着青骢马一晃,整个人?都以一种及其扭曲的姿势摔在谢元丞胸膛。
谢元丞扶住她,再分心控着缰绳。
叶从?意坐稳便要将身子转回去。
可她刚撩拨了人?,惹得谢元丞一身燥热。
谢元丞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右手直接钳住她下巴,迫使她再次转过来,低头便吻了上去。
自从?离了京都,两人?便从?未像今日这样挨在一起?过。来蓟州的路上,在马车里,叶从?意身边还总跟着个冬芷,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空间。叶从?意还担心影响不好,连亲也不让亲。
谢元丞都要素死了。
现在尝到荤腥,而且是猎物自己送上门来,明晃晃的勾引,他怎么还肯罢休。
叶从?意被吻得快要断气了,呼吸节奏乱成?一团。她握拳抵在身躯之间,轻轻锤着谢元丞:“不……不行,太……别、别扭了。”
谢元丞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姿势的弊端,终于停了下来。他喘息着直起?身,双手扶在叶从?意腰间,骤然发力,直接在马上将她举起?转过身来跟他面对着面。
他臂力大得惊人?,叶从?意上辈子在猎场就领教?过的。
熟悉的场景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叶从?意倏的红了脸,还没没来得及说话,再次被谢元丞摁头,欺身压在马背上亲了下去。
*
谢元丞食髓知味,尝了个餍足。
一路走马观花,优哉游哉回到扎营时已经临近日落。
裴行等了谢元丞许久。
叶学海假死脱身以后,他原先的营帐就这么空了出?来,被谢元丞安排成?专门处理?蓟州县剩余公务的地方。
裴行就在这里候了小半日。
见到谢元丞回来,立马迎上前去,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属下失职,请王爷王妃责罚。”
叶从?意跟谢元丞耳语几句,扭头便回了歇住的地方。
谢元丞淡淡扫他一眼,望营帐里走:“进来。”
裴行站起?来,忙不迭跟进去。
谢元丞刚坐下,裴行又跪了下去,将话重复一遍:“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谢元丞在桌案上随手拎了本卷宗翻着页,眼神却一直在裴行身上:“本王竟不知你何错之有??别跪着了,起?来吧。”
裴行低着头,没动。
“归京这段时日,是属下失职,没安排下属跟随王爷,才导致王爷在缙州遇险。这是其一。”
谢元丞乐了:“你人?都走了还要把锅往自己身上揽?”
裴行没应声,自顾自说着:“圣上私下圣旨给王爷赐婚,属下知晓却没来得及告知王爷。这是其二。”
谢元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其三呢?”
裴行哽了一下:“没有?其三。”
谢元丞把卷宗放回原处:“知道了,起?来吧。”
裴行却还跪着:“请王爷责罚。”
谢元丞撑着额:“你想本王怎么罚你?”
“依军法,失职者当处三十军棍。属下失职有?二,翻倍,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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