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声,别睡了!”
——
白郁声的反应速度极快,在白朔行刚进门的瞬间就推搡着沈知言,连人带箱一起关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这会儿后背抵着门,胸脯微微起伏,小口喘着气。
沈知言几乎是被小姑娘半扯着拉进门的,这会儿腰间的衣服皱成一团,甚至刚刚白郁声的动作实在有些迅猛,他差不多是被直接摔着丢进房间内。
他稳了稳身形,忍者笑意盯着自己面前的女孩。
“你……”
白郁声急忙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耳朵贴着门注意了一番门外的动静,确定白朔行还没往楼上走,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锁。
“别说话,你先躲到那个……”
她左右看了一番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放在整个别墅来说空间不算大,唯一出彩的地方应该是那个别致的圆形小飘窗和连接二楼小花园的小阳台。
正是空间不大,所以只站在门口就能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收于眼底。
白郁声在家属于不太爱整理的性子,什么时候兴致上来了才会抽出大半天的空闲时间给房间来个大扫除,之前乱糟糟的时候,东西摆在什么位置她至少都有印象,一打扫干净了,她便什么都找不着了,因而她也不太喜欢阿姨进门打扫卫生。
这会儿她的房间里实在乱得有些离谱,床上的被褥被团成一团,玩偶歪七扭八地四散开来,房间的地上架着一个小木几,上面丢满了刚放暑假那会儿买的散装零售零食。
她完全顾不上自己不太雅观的私人空间被沈知言给看了一干二净,指了指房间自带的独卫,把人给撵了进去。
“你先委屈一下,在浴室里躲一下。”
沈知言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又被白郁声连拖带拽地往浴室藏。
“等等。”
沈知言感到十分好笑,他单手撑着卫生间的门框,试图阻止白郁声把自己给抓进浴室。
“等什么?等我哥上来万一看见你了,我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一个生着病的小姑娘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直接扯着他的领口给丢进了浴室里头,沈知言脚下没稳住,被摁在洗漱台的边角,腰际抵着陶瓷边缘,隐隐作痛。
沈知言两手撑在身后,脖颈顺着白郁声的动作微微后仰,像一只引颈受戮的赎罪羔羊,从白郁声的视线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白得有些刺眼的皮肤,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指尖传来他温热的体温,隔着衬衫,她似乎能够直接触碰到那片薄薄肌理下蓬勃跳动的心脏。
“砰——砰砰——砰——”
鼓膜轰鸣。
白郁声盯着他稍稍透光的真丝衬衫,恍然走了神。
“你,你怎么心跳那么快啊?”
她吞了口唾沫,喉间一阵锐利的疼。
沈知言没忍住,兀自低低地笑出声来,他直起身子,捏住了白郁声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腕,两指并齐,捏住了她的动脉。
女孩顺滑细腻的皮肤底下,跳动的脉搏却异常鲜明,如滚落的玻璃珠子,在他的指尖跃动。
温度有些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的烧。
“你确定是我的心跳?不是你自己的?还有,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躲在你家的厕所?你不觉得刚刚那样我们还有正当理由,要是现在被发现了那岂不是坐实了?”
白郁声一顿,将自己的手腕从男人手中抽出,白皙的手腕处落着两枚淡淡的指印红痕。
“你说的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她一边揉搓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进都进来了……”
沈知言盯着女孩,薄唇抿成一条线,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做出一副好像被白郁声辜负了的样子,双手一滩。
“行吧,那就只能委屈我当你情夫了,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情夫?
白郁声微微瞪圆了眼睛。
这家伙怎么还角色扮演上了?
“咚,咚咚——”
二楼的走廊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白朔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白郁声,人呢?”
女孩瞬间有些慌乱,她随意扯过摆在毛巾架上的浴巾,将自己一裹,继而随意在脸上拍了点水,伪装成一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
带上门的瞬间对着沈知言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我哥工作忙,估计只是回家拿东西,不会太久的。”
——
白郁声站在自己卧室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等到心跳渐渐平息,她才拉开了门把手。
“哥,怎么了?”
门外的男人两手抄兜,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继而视线越过她身后,在房间中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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