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后,姜知淮问姜枳渺要不要午睡会,姜枳渺摇了摇头。姜知淮原本想着和姜枳渺谈谈心,但见她情绪不稳定,遂放弃,他不会逼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姜枳渺一下午都在自己房间,姜知淮就在客厅,她一出来就能看见他,可她没出来过。姜知淮做好晚饭后想去叫她,姜枳渺自己却出来了。依然是和上午一样的沉默,自从看了房间后,她就没有说过多少话,他问一句,她只点头或摇头。
姜知淮盘算着她情绪还没恢复,今天还是要和她好好聊聊的,憋在心里睡着对身心都有伤害。
姜枳渺的胃口跟着心情成正比,姜知淮看她明显比平时少得多的饭量,问她要不要再吃一点,在姜枳渺摇头后,他也不再强求。
姜知淮收拾碗筷时,姜枳渺进了浴室,他还来不及阻止,但她已经进去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 1.co m
洗完碗,姜知淮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有十分钟了,待会等姜枳渺出来要和她讲讲饭后不能马上洗澡。
在等待的时间中,姜知淮在客厅办公,调整工作计划,想着明天还是要去请假,现阶段留姜枳渺一个人在家他还是不放心。
工作起来时间过的飞快,等姜知淮起身去倒水时,才猛然发现浴室还亮着灯,但是已经没有水声了,而姜枳渺好像还没出来。
姜知淮立刻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的心在那一刻闪过不好的猜想,像被丝线网住,吊在半空中。
他放下水杯,皱眉快步走到浴室敲了敲门,“阿枳?”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水滴下来断断续续的滴答声。
姜知淮眉头紧蹙,右手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别冲动,他声音拔高,尽力平稳声调,又喊了声:“阿枳?开开门!”
等待了两秒后,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阿枳,你再不开门哥进来喽?”姜知淮一点点准备按下门把手,心跳加快得让他无所适从。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不愿去想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可手还是不受控制的发抖。
就在门将要打开的一瞬间,里面传来了凄厉的尖叫,“不要进来——”
姜知淮听见她的声音,确认她还好好活着,气息还没吐匀,就又被她的声音提起了心肝。
“好好好,哥不进去,那阿枳快点出来,好不好?”姜知淮松开门把,在外面轻声哄着她,眉毛都拧在一起,焦急的来回踱步。他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想查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过了约摸五分钟,门打开了,姜枳渺平安无恙的出来了。
姜知淮急忙上前,看见她脖颈奇异的一片红,“阿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枳渺只是沉默的往前走,就像当他不存在一样,径直绕过他,准备回房间。
背后响起姜知淮压抑怒火的声音,“阿枳!你到底怎么了?”
姜知淮额头青筋狂跳,竭力忍住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气。
复又带上难以言说的哀婉,补充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哥说啊,哥无论如何都不会嫌弃你抛弃你的……只是,你别抛下哥。”
最后一句,姜知淮细弱蚊蝇,带着从未有过的伤感和后怕。
“阿枳,你知道哥刚刚有多害怕嘛,我真的害怕开门进去看见你已经凉透的身体……”
姜枳渺听到这话终于回头,她眼尾下垂,看不出情绪,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哥,你看过《白夜行》吗?”
问完后,姜枳渺继续往房间走。姜知淮懵圈了一秒,心想姜枳渺怎么突然问这个,等他回想了一遍故事情节的时候,突然脸色大变,匆匆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犹豫了片刻,他才艰难出声:“阿枳……是不是有人……”
他说不下去了,粗嘎的声音像是砂纸在打磨木板,鼻子一阵阵发酸,看着眼前她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双手颤抖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似是被他的悲伤浸染,姜枳渺闷在他胸口,状似呢喃:“哥哥,帮我忘记,好不好?像雪穗安慰筱冢美佳那样。”
姜知淮浑身一僵,妹妹可以不懂事,但他不能,他不能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他轻拍着她瘦削的脊背,沙哑开口:“阿枳乖,哥帮你报警……”
话还未说完,怀里的人用力挣脱出他的怀抱,朝后退了一大步,她怔怔望着他,却滚下了成串的泪:“你也嫌我脏是不是……”
姜知淮心如刀绞,心脏仿佛被小刀一片片划开,撒上她咸涩的泪,疼得他喘不上气。
比起正义,比起将人绳之以法,姜枳渺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让她忘记伤害,他做什么都愿意,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
可她的眼眸闪动,盛满了破碎的湖光,月亮也葬身于此,叫他不忍细看。
在长久的沉默里,姜枳渺近乎绝望,不堪面对他,于是转身就走。
姜知淮忍不住从后面抱住她,低头靠在她肩颈,在她耳边吐出略带哭腔的气音:“阿枳,哥怎么会嫌你,是哥太脏了……”
她冰凉的泪一颗颗砸在他手背,像是冰锥刺入姜知淮心底。
他绕到姜枳渺对面,垂头舔舐掉她的眼泪,心里的苦涩如野草般疯长。他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假如她以后感到后悔,他会自宫,然后去自首。
姜知淮推开房门,抱她去床上,想要脱下衬衫绑住她的眼睛。对着那双澄澈又悲伤的眼,他会觉得自己也在强暴她。
姜枳渺摇头,缥缈又虚弱:“哥哥,我想看着你。”
让我看着你吧,我会把梦里压在我身上的黑影当成是你,那样阿枳就不怕了。
姜知淮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看她扯开衬衫,就重新去吻她的眼睛,而后是脸颊、鼻尖,一寸寸,都极尽耐心与温柔,最后落到她的唇,他停下,无声询问她。
在她轻轻点头后,姜知淮俯身,贴上了她水润的唇,描摹着唇形,含着果冻般的唇瓣,而后轻松撬开贝齿,舔遍后才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庞,让姜枳渺清晰感知到,这是哥哥,他不会伤害她。
等她快喘不上气时,姜知淮终于渐渐起身,随着两人的抽离,牵扯出一道晶亮的银丝,像是蚕宝宝的丝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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