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佳心时隔很久终于回了一趟wave,遇到了小米,小米说已经和大耳朵分手,她用了分手这个词,沉佳心觉得意外,她又问小米:“那他给了你多少钱?”
小米没有避讳,其实夜场里的姑娘一般不会直说这些,就像公司里员工不会交流工资,但飞飞莫名给小米一种很有安全感的感觉。
“七八十万吧。”小米说。
“我也累了,飞飞,做这个真累,每天陪丑男人睡觉滋味不好受,可是停下来就没钱了。以后年纪大了身体更跟不上,现在直播火,我不想做线下了,我打算去直播。”
临分别时,小米说:“飞飞,你知道吗,大耳朵告诉我,那个经常找你的王总,其实是wave的老板。”
沉佳心脑袋轰的一声,小米看她是真的不知道,好言相劝道:“你太傻了,我倒是想跟他,但是他不要。可能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吧。这样的机会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一次,你听我的,你也别问他,就这么跟着他,多要钱。”
沉佳心麻木地去找店里结了她所有的薪水和提成,王鹤之前挂在她头上的消费不少,提成她足足拿到20万,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店里也毫不犹豫没有任何拖沓地给她转账,在她说完她以后不来了的时候,侯耀荣也没有任何阻挠和犹豫,只说尊重她的选择。
飞飞和小米一起离开了wave,以后再也没有飞飞,可能很快会有一个新的飞飞。
临别前,小米拥抱飞飞:“我大名就叫小米,张小米。”
小米走之前删光了所有夜场的联系方式,唯独留下了飞飞的,飞飞也坦然:“我叫沉佳心,小米,这半年谢谢你。”
沉佳心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小米说的是真的了。
站在日光下,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命运玩弄,如果没有王鹤,她未必会在夜场里跟人上床,也许她体验够了就结束了,也许她就回去上学了,未必会背上妓女的身份。
她从第一次跟王鹤上床,到后面无数次,无数场合,半真半假她已经无法分清,尽管她也真的拿钱了,但她总是觉得这是不一样的。但现在才知道,她以为的心动都是他环环相扣的勾引,也许连她哪一步心动,他都看在眼里。
他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来引诱自己,她可真荣幸啊。沉佳心苦笑又想哭。
沉佳心重新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公寓,从那个城中村的小楼里搬了出来,王鹤实在是太突出,他的车,他的西装外套,他的表都和这栋发霉的村里小楼格格不入,越是底层越仇富,沉佳心不愿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要给她买房子其实也含蓄表达了对她住的这个小屋的不满。
她也真的在看房子,但她看到一半时常在售楼中心不确定,会不会这样的承诺只是他一时兴起。
她觉得造化弄人,这个男人阴险狡诈,骗她对他动心,骗她爱他,骗她失身于他。可又觉得,自己都在夜场里工作了,遇上他这样的客人,从头到尾只跟他睡,他矜贵温柔,让她半年不到拿到了五十万,有什么不好,莫要不知好歹。
她六神无主,觉得委屈。
王鹤来她新租的公寓找她,一眼就看出她又憋着气,但他实在猜不透这次是为了什么。
两人做的时候沉佳心也不是那么配合,她似乎提不起兴趣,阴道有点干涩,他弄了半天只出来一些生理性保护的体液,看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王鹤也失去了兴致,但他受不了她跟他闹,压着心里的火气捧着她的脸问:“佳心,你怎么了?”
沉佳心把头扭开,“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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