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看着他沉默了阵,然后转眼去看一直站在床尾的护工大叔。
“林叔。”高明叫了一声。
林叔看陈贤的脸色,迅速找个借口躲开了。
高明又把视线落回陈贤脸上。
他想,陈贤不生气、不跟他算账,肯定是因为发生了更严重的状况,能让他震惊到忽略了自己瞒报病情的事。
联想到前两天大费周章去做的磁共振,也该出结果了……
“陈贤,你侵犯我知情权干嘛?报复我之前瞒你吗?”
“没有啊。”陈贤朝他特别难看地笑了一下,就差把“骗人”二字写在脸上了。
这种气氛,不说清楚也已经清楚了。
高明浅浅叹了口气,问:“长在哪?”
“高明……”陈贤无助地叫他。
“嘘——你让我猜猜,”他弯弯嘴角,声线带着点调侃:“t2?”
见陈贤皱皱眉,他又试探着问:“c6?”
“高明,别多心,医生跟我解释了,就是囊肿,做个手术就能缓解。”
高明本想反驳他,却克制住了自己。头晕得他有些坚持不住,他笑了笑,闭起眼说了句:“是嘛……”
反正究竟是什么,等陈贤离开,磨一磨林叔或陈医生,或者看一眼片子就知道了。
或者其实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分别。
第124章 天狼 sirius
陈贤和医生护工都打好了招呼,不要和高明说肿瘤的事,就当是只有脊髓空洞症去说去治。
高明也真的没追究,他根本不在乎诊断。
绝望是感受本身,并不需要任何确切的术语来定义。
原因是什么,真的无所谓。
右手的疼不是骨折或者外伤引起的,那种感觉是神经痛,针扎火燎的,和被动活动也没什么直接联系。
那只手没有太多真实的感觉了,偶尔会抽筋,就和他的腿差不多。
左手还能举起来,但也又麻又疼,最多只是能扶一扶杯子、握一握汤匙。
头不那么晕的时候,他每天能在轮椅上坐很短一段时间——被推去其它楼做检查,是他能到的最远的地方了。
也好,如果是必经的过程,迟早要面对,不如早一点。
他真的不想再多拖了。
他期待死亡。
从又一场噩梦中醒来,看见陈贤正拉着他的左手帮他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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