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冰海鲛族地的当天,风氏又发来一道消息。
说碧落宗那边终于松了口(),?祙敧詢??斈鹒N?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正了名分便可以既往不咎。不过有个要求,她头一个孩子得是徐行之的,且要尽早生。
阮眠看了,呵呵笑了两声。
看样子他们还是不着急。
如今哪怕边陲小镇的酒馆茶肆里都在议论魔主被抢亲一事,皆在嘲笑碧落宗卖儿L子求荣不成,反惹得一身骚,丢尽了面子。
流言传了两个多月,转了无数张嘴,已经面目全非到完全无法拼凑原来的现实。
如今传播最广的版本,便是徐行之在碧落宗的逼迫之下,靠邪宗妖术魅惑住了魔主。不料在婚礼当场被鲛人揭穿,于是两家翻脸,大打出手,魔主清醒之后趁乱跟着鲛人私奔离开了。
那被毁的金明楼阁就是两族大打出手铁证,当时有不少路人都目睹了两方受伤弟子被人从废墟之中抬出去的场面。
风言风语愈演愈烈。
碧落宗因多了风氏这么一养出过魔主的大世家做“仇敌”,导致低阶弟子们人人自危。又因涉及到邪宗妖术,在外名声一落千丈,被人避之唯恐不及。
知道内情的碧落宗高阶弟子们则气急败坏地与人争辩,奔走辟谣。说风氏并没有与他们起冲突,相反还特地客客气气上门赔礼道歉了,那金明楼阁更是被鲛人斩断的,绝非他们碧落宗。
可惜招摇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实”。
碧落宗这么个自诩名门正派的大宗门,当年靠着剿灭邪宗打出了名声,结果自己偷偷养了个合欢宗的女人在后山,还搞出个私生子。如此高调地跟魔主联姻,吃上了邪宗的红利,简直倒反天罡。
如今翻了车,才是广大民众所喜闻乐见的。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碧落宗老祖这样的伪君子,就得靠魔主这样的真恶人来拿捏。
总之在阮眠授意的刻意引导下,舆论上的谴责大部分都是冲着碧落宗去的,给碧落宗老祖上了不少强度。
这才有他松口想要接受道歉,以换取魔主替自家正一正名分,平息风波的现状。
阮眠慢悠悠地折起信。
拖着呗,看他那张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不过火候虽然还差点,但她也该慢慢开始走下一步了。
……
这会儿L正是午后。
两人在鲛人的盛情款待下用过一顿特色全鱼宴,皎厌离便领着她到鲛人族地内闲逛参观。
阮眠拆看风氏来信时,皎厌离就凑在她身边跟着一起瞧。
他如今再听风氏传来的消息,明显不似当初般惶惶不安,担心自己会被再次撇下。
但抵触在所难免,偏过去翻了个白眼,轻哼了一声,已示对碧落宗的不屑,嘴里嘀嘀咕咕:“想得倒美。”
阮眠看他那暗自恼怒的怨念侧影,想笑,但忍住了,佯装没有
() 察觉。
小鲛有自己的“乖巧系美人”的包袱,你要说他偷偷翻白眼,他指定不能认。
于是她也开口道:“唔,看来还得晾他们几个月。”
皎厌离耳朵一动,他可太爱听这句话了!
整个人瞬间多云转晴,转过头来,笑得眸子亮晶晶的:“我觉着行!”
阮眠假意清嗓子,拿手遮住下半张脸才好悬没笑出声。
为了转移皎厌离的注意力,站起身,抬手往主殿的方向一指:“咱们去那看看?”
……
鲛人族地的主殿不似人族宫殿建筑的飞檐斗拱,红墙碧瓦,有着精雕细琢的富丽堂皇。
它更贴合海底的自然风光,布景雅致而不过分讲究奢华。点缀其上的,既有名贵的鲛珠和月石,也有被孩童们串成一串挂在屋檐下的,随处可见漂亮贝壳。
色泽艳丽的珊瑚礁满地,人行其中,宛如走过纷繁花海,别有一派意趣。古朴典雅,而不失生活的童趣。
如此建筑风格是阮眠从未见过的,忍不住连声赞叹。
皎厌离见她喜欢这里,心里更是高兴,主动带着她推门而入。
阮眠的目光瞬间就被正中的位置所吸引,不由一愣。
大殿之上,最高处的王座被阵法结界隔开,封闭了起来。
结界外头还有个立牌,上头特意用小孩喜欢的圆滚滚的字体写着:禁止私自靠近王座!
阮眠:?
皎厌离知道她在奇怪什么,解释道:“之所以立了个牌子,是因为之前有调皮的小鲛人偷偷溜进来过。当着我的面就把王座上的珠子抠了,恭恭敬敬跟我请示说想拿回去给阿娘看一看。我倒是应了,结果族老亲自过去将孩子打了一通,布下结界,还立了这么个牌子在这做警告。”
阮眠:“……”
阮眠:“噗哈哈哈哈!”
果然任何禁令背后都有一个神奇的故事。
鲛人民风淳朴,族人之间感情深厚。
女鲛人的生育期又较长,导致族内的小鲛人个个都是宝贝,被宠得无法无天,胆子奇大,什么都想捞回去瞅瞅很正常。
当然了,在阮眠这个纯人族眼里,不仅仅是小鲛人有点子一根筋,所有鲛人都沾点。
今天早上阮眠被皎厌离带入族地的时候,给族人们介绍她的身份,说的是妻子。
当着她的面呢,所有鲛人就齐齐抽了一口冷气,那嫚子更是直接问出口:“那魔主呢?你心心念念为之不吃不喝掉头发的魔主呢?你不要了?”
月沙捂着心口:“天爷啊,小皇子你出走才两个多月,怎么能就移情别恋了呢?你可怎么对得起魔主哦!”
皎厌离:“……”
被当面暴击的阮眠:“……”
不是,人就在这呢,一点不带客套的吗?
魔主在外面的风评不好,但因为救过小皇子,又是小皇子“曾经”的心上人,所以魔主在冰海鲛一族内还算比较
有声望的。
皎厌离又没法解释两人是同一个,说了怕暴露阮眠的秘密,但又不想她因为这一层的关系被一向忠贞且认死理的鲛人族厌弃。
于是一抬手抱紧了阮眠,眼眶说红就红,委屈道:“是魔主已经跟别人成婚了,不要我了,我与她以后便只是合作报仇的关系。”
鲛人族群又整个一静。
阮眠则是浑身一麻,隐隐感觉这事在皎厌离这边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她自认理亏,任人当众抱着,也没挣扎,还配合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做安抚状。
鲛人们缓了好一阵才接受这个冲击力极大的讯息。
月沙右手狠狠一锤左手的掌心,咬牙切齿:“人族果然是见异思迁的种族,当初说要保护你时那么信誓旦旦,这才分开几年啊,就换人了?!这世上还能有比我族小皇子更好看的男人?”
男鲛人当即气得流眼泪。
女鲛人则举着三叉戟大喊:“小皇子做得对,她若无情你便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就说人族靠不住,他们压根不懂得忠贞两个字!”
阮眠:“……”
她清了清嗓子,表明她只是没说话,并不是死这了。
她也是活生生的人类好吗?有没有人尊重一下?
众鲛人仿佛这才看到他,但嘴上忙着,不怎么有空招呼她。
等他们脱模横飞地各自讨伐过魔主一轮之后,终于有一只小鲛人好奇地凑过来,伸手去拉阮眠的衣角,想看看她没有鳞片的脚。
……
皎厌离不给他们看。
难得没了笑容,弯下腰拦住了小鲛人那只不安分的手,静静直视着他:“小孩子可以偷偷摸人的尾巴吗?”
小鲛人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
他从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小皇子,低下头,有点怕,又有点委屈,双手在身前搅啊搅,眼眶中泪花在打转,想了一会道:“不、不可以。娘亲说过,这是不礼貌的。”
皎厌离继续问:“那应该怎么办?”
小鲛人被训得瘪了下嘴,想哭,又生生忍住了。
泪盈于睫,肉乎乎的小脸蛋在各种微表情的促使下一颤一颤的。末了,对阮眠一弯腰,奶声奶气,含着哽咽道:“对不起,姐姐,庄庄不该未经允许就擅自冒犯你。”
听他肯道歉,皎厌离便收起了严肃的表情,在阮眠开口笑说没事之后,才彻底放松下来,又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夸赞道:“知错能改就是乖孩子。”
小鲛人赶忙抹掉眼泪,连连点头:“嗯嗯,庄庄是乖孩子!”
阮眠看那小鲛人实在可爱,忍不住跟着凑上来,伸出手:“我也可以摸摸吗?”
小鲛人最是亲人,尾巴一甩,不待自家皇子交代,就将毛乎乎的小脑袋凑到了她的手心。猫咪似的用脸蛋蹭了蹭她,冲她眨巴着大眼睛,讨好地笑。
阮眠瞧这小鲛人娴熟又莫名熟悉的动作,心尖倏然一软,偷偷瞥了皎
厌离一眼。
在满怀爱意环境中长大的鲛人,大抵都是如此会撒娇的吧,小鲛小时候是不是和庄庄一样淘气又可爱呢?
阮眠爱屋及乌地对小鲛人升起了一丝怜爱,从空间囊中取出了一些小孩喜欢吃的糖递给他。
其他小鲛人见有糖,顿时疯了,纷纷围上来要给阮眠摸摸换糖。
皎厌离:“!”
他以为魔主性子冷僻,恐怕会嫌小孩闹腾,然而阮眠却很高兴。
一手掏包,另一手美滋滋地一一捏过自己供奉上来的小肉脸。
那小脸蛋奶呼呼的,又嫩又滑,手感别提多好,她怎么会嫌弃。
手指划过小鲛人耳边的鳞片也没有任何异样表现,反而亲昵地抚了抚。
众鲛人将这一细节收入眼底,感受到她是真的不抗拒鲛人,不抵触鲛人与人不一样之处,待她的态度逐渐热络起来。
不多时就有三五成年鲛人围了过来,八卦地与她搭上了话:“你是叫阮眠吗?你是怎么喜欢上我们小皇子的呀,你们才认识几个月吧?我们小皇子两三个月前才离开族地呢~”
另一只鲛人拍打出声的鲛人:“笨,我们小皇子那么好看,谁看了不喜欢?一见钟情不知道呀?”
皎厌离只是笑,没指望阮眠真的回答什么。
他清楚自家魔主的脾性,若不到特别紧要的关头,别想在她嘴里听到一句“爱”和“喜欢”之类的词,她会觉着肉麻。
皎厌离从前会觉得寂寞,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时不时能在两人亲近时,听到她抱着自己或欢喜、或讨饶地说的情话,足够让他回味上一辈子。
但阮眠却回应了,含笑道:“时间不短啦。”
“我小的时候,曾被他救过一命。从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找他。”
鲛人们闻言纷纷惊讶地张大了嘴,发出羡慕的尖叫:“哇,这么浪漫的嘛?!”
……
族地主殿。
皎厌离随手关闭了王座周边的阵法,牵着阮眠的手,走了上去。
鲛人的审美和人族有着极大差异,王座的雕刻的纹理以及打磨的手法自然也不一样。
阮眠在王座上头稀罕地左摸摸,右看看,把玩了好一阵,正要绕到王座后头去看看背部的花纹,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起来,带着一起坐上了王座。
“你之前在我族人面前说——”皎厌离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嗓音顿了顿,“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还是你随口编的?”
他很喜欢这样抱她。
大概是终于发现了自己其实很大只,要团在她怀里不容易。偏阮眠又是个偏事业型的,就新婚头一周没修行,后来每天都有雷打不动的修行时间,还催促他也要多修炼,不要分心。
于是他便想出了这么个姿势,将人团到自己怀里。
不团不知道,一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阮眠身材相对他而言较为纤细娇小,被抱着放在膝盖上,他双
臂一展便能将小小一团的她完美地包裹住,简直再妥帖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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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听出他嗓音的闷闷不乐,稍稍偏过头,反手揉了揉他的下巴,笑说:“不是你先开始编的嘛,我这是在配合你呀。”
皎厌离撇了一下嘴,酸溜溜道:“你当时的语气,说得跟真的似的。若是编的……即便是编的,总不会有个什么原型吧?万一有人救过你,你真的会一直想着他嘛?”
这飞醋吃的,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但阮眠又不得不承认皎厌离对她情绪的感知是真的敏锐,心口酸软一片,也没想着打趣他乱吃醋了,轻声问:“你之前救过人嘛?”
她回避了那个问题。
皎厌离垂着眸,嗓音更闷了:“应该没有。”
阮眠补充道:“在天启一百八十六年。”
皎厌离听到这个数字,浑身一僵,好半晌才低低道:“那段时间的事,我很多都不记得了。”
因为那正是鲛人被屠杀的一年。
当年因为贪玩,皎厌离追逐着一群迁徙的银鱼不小心脱离了族群,巧之又巧地躲过了风荷魔主诱杀鲛人族群的事件。
等到他闻到血腥味和族人们的哀嚎赶回去,看到的便是刽子手支仟缕在暗礁群岛之上一一残忍屠杀鲛人的画面。
长老们护住幼崽拼命想要逃离,却被强大的阵法结界拦截。
支仟缕就那么隔得远远的,仿佛戏弄一般,时不时对阵法内蜷缩的鲛人们射出一箭,带走一条小鲛人的性命。
那些画面冲击性太大,刺激得他险些发狂,顿时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救人。
长老们早早留意到他的靠近,为了护住鲛人唯一的血脉,便以催眠术控制住了当时还年幼、魂力尚弱的皎厌离。
让他短暂地失去思维,脑中只剩下“离开此处”的唯一一个指令。
于是他便在海底浑浑噩噩地游了几个月,拼命地远离魔域,等到他完全清醒过来,人都游到天元大陆海岸线附近了。这几个月中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完全只靠本能活动。
……
阮眠听他说起当年的事,明白时间和地点都能对得上,只是他记不起来了。
爱怜地扭过身来回抱住皎厌离。
其实那段痛苦的记忆,她宁愿他一辈子想不起来。
语调不自觉软下来,“没关系的,你不记得,我记得就好了。”
轻轻抚摸着漂浮到他额前的长发,“就是你救了我哦。”
宛如天降宝藏当头砸下。
皎厌离登时睁圆了眼睛,抬起脑袋:“我?!”
“我不是同你说过,我有轻微的深海恐惧嘛,便是那时候不慎落水得来的。”阮眠定定望入他的眸底,认真而感激,“但幸好,有你救了我。”
仰头亲了亲他合不上的嘴角,指尖摩挲着他的后脖颈,含笑,“你说这算不算命中注定,原来咱们早在十余年前就见过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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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挚爱之人的触摸有着神奇的魔力,仿佛能挠到他心底最酥软的地方,舒服得人想哼哼。
新婚情热,蜜里调油这两个月的幸福生活过下来,皎厌离对阮眠的各种触摸方式早有了自己的心得。
如今这样揉着他的脖子亲的,明显带着哄人安抚的意味,又隐隐叫他不安。
皎厌离算了算,天启一百八十六年,阮眠才六七岁。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落到海里惊慌失措的,混乱之中怎么会记得救命之人的模样。
若她真能一眼将他认出来了,又怎么会到现在才告诉他呢?
八成是只有个模糊的记忆,再把条件对一对,这才框定了是他。
可阮眠说的命中注定,皎厌离希望那个人就是他,要百分百确定,绝不想要让给其他人。
皎厌离乖乖给揉,靠在她肩膀上腻歪了好一会儿L,突然低声道:“小时候我娘就告诉我,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是不能在水下呼吸的,若在水里头遇见了那种瞎扑腾的,就要给他们放到岸上去,他们才能活。”
阮眠揉人的手指一顿:“?”
皎厌离继续:“还有,因为人类经常出海捕鱼,近海的智慧以及半智慧种水生生物都不喜欢人类,大都不会救人。只有我们深海的鲛人愿意救人,而且基本只有看到小孩才会救一救的。”
阮眠:“……”
“我知道的。”阮眠终于听明白他的潜台词,捧着他的脸,浅笑着道:“别瞎想,我才不会拿这种事来哄你。”她只是怜爱皎厌离童年的过往,忍不住地想要他高兴一点罢了。
再一次认真地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你,我百分之百确定。因为我当时看见你的脸了。”
阮眠尘封的记忆深处,其实是有这么一个画面的。
幽暗的海底,朝她游过来的小鲛人有着一双格外漂亮灵动的眼睛,可他的眸底却死寂一片,空灵得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
明明那张煞白地小脸上面无表情,但他却在哭。眼尾湿红,一直在不停地掉眼泪,瞧着无比伤心的模样。
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命的朝她游过来,温柔地捞起了她,把她用力地托出了水面。
那画面一切的细节之处都诡异又美好得让尚且年幼的阮眠难以理解,就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事后回想起来,逐渐怀疑当时的自己不过是在绝处逢生后催生出极度的感激,再结合从小女孩口中听到的海妖的名字,从而自我美化、篡改了脑中对救命恩人的记忆,最后幻想出那么一个虚假的画面。
尤其那少年极盛的美貌冲击力十足,惊艳得不似是凡世真实存在的生物。
更不似凡人口中邪恶化身的海妖。
再后来,随着年纪的成长,那记忆里的画面更是逐渐模糊,早已真假难辨。
() 阮眠心中只剩下一个寻找鲛人的缥缈执念,直到如今听到他说起过往,一切都对上了,记忆中的迷雾彻底消散开来。
拨云见日,无比清晰。
“对不起啊,明明是救命之恩,我却今天才想起来。”
她望着他的神情盈满无限的爱意与虔诚。
皎厌离心底最后一丝不安被洗涤一空,湿红着眼睛吻上她的唇,摇了摇头:“我很高兴,当年救你的人是我。还是在失去自我思维,只剩下基本本能的时候。”
他笑着,“这就好像,我生来就是为了爱你一样~”
阮眠的心脏好像被什么重重锤击了一下,不疼,但足以让她灵魂都轻微颤栗。
回过神来时,皎厌离已经热情似火地痴缠上来,轻车熟路地撬开了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阮眠是不习惯在外头与人做出如此亲昵举动的,可她被甜言蜜语迷昏了头,沉浸其中,难得温顺地任他施为。
肌肤相贴,点燃令人悸动的温度。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殿外头传来窸窸窣窣、和低低浅笑的声音,意识到外头还有人经过,阮眠一个激灵,顿时收敛回来心神。
最后在皎厌离唇上重重吮了一口,这才慢悠悠想从他身上起开。
皎厌离还不依,抱着她的腰身不撒手,眸光潋滟:“他们未经传唤,不会进来的。”
阮眠深呼吸几次,指尖摩挲着小鲛白里透红的漂亮小脸蛋,心里头蠢蠢欲动,有那么点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烦恼。
但是不行,她来鲛人主殿不单是为了参观,还有正事要办。
隔空一挥袖,关上了主殿的大门。
低头问他:“咱们能在这用留影石录些画面嘛?”
皎厌离在她关门的时候眸子闪了闪,也不闹人了,红着小脸状似清纯地低下头,任她说什么都无有不依的:“可以啊~录什么?”
阮眠便将魔主的身体从芥子空间中取出来,摆放在主座之上,又取下了九品灵器“芥”挂在她的脖子上,露在衣服外头。
最后吩咐让皎厌离过去撑着她些:“她自己坐不住,你让她靠着你就好。”
突然被安排得妥妥帖帖的皎厌离:“……”
他看了风荷一眼,满脸的红晕褪下去了。
略带抗拒,搂着阮眠,期期艾艾表示不愿意过去:“我不想碰别人。”
阮眠眨巴眨巴眼,人有点懵:两个月多前,他还为了魔主跑到人类地界打生打死的呢,一转头成别人了?
她已经尽量在改掉自己的直女思维了,这会儿L还是被整懵了几秒。
又想着魔主到底是他的仇人,她的魂灵不在上头了,他不待见这个躯壳也是正常的。
提出解决方式道:“那我换她身上去?”
皎厌离脸上的抗拒立马消失大半,想了想:“可以。”
……
两人相距如此近距离,阮
眠要上魔主的身,只能靠系统十一帮忙。
阮眠便直接花了十几功德值完成转换,大方得十一不住感慨:“你变了,你以前绝对不肯掏这种花费的,你现在为了哄男人……你……”
阮眠得意比出两个手指头:“两字儿L,乐意。”
十一酸得面板都疼。
刚被放出来,办完事又迅速被关进了小黑屋。
十一:“……”
……
阮眠换到魔主的身体上,和小鲛一起坐在鲛人族的王座之上,精心地完成了一组“不经意”的随手拍。
大部分都是她大马金刀地坐在王座之上,皎厌离则像是得宠的妖妃被单手搂着,乖巧地依偎在她的怀里,脉脉温情地望着她。
乖乖被摆弄着枕靠在她膝盖上的小鲛保持着姿势,眨巴着眼睛不解:“你录这些做什么?”
阮眠一边忙构图以突出魔主的王霸之气,一边道:“自然是给风氏魔主的爹娘看的。”
皎厌离抿了下唇,不赞同:“他们才不会希望看到咱们和和美美的。”
阮眠:“……”
正常夫妻给父母秀恩爱也不是这样式的啊。
她轻咳了一声,有点汗颜:“才不是给他们秀恩爱,我平时也不这么对你吧?”
像是搂着一只宠爱的小猫,是自上而下的占有,在宣扬自己的主导权。特意做这样的设计,是阮眠在风荷父母面前维持魔主人设的一种摆拍,传递一个她已经“拿下”皎厌离的信号。
皎厌离摆了摆依言幻化出来的尾巴,有些依恋道:“唔~虽然眼神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是你抱着我,还摸我,我挺喜欢的。”
阮眠哽了哽,决定不跟恋爱脑细谈这个。
抬手点点挂在自己胸前的九品灵器,“喏,总之这个才是重点。”
风氏的特性是利益当先的务实派。
若非如此,也不能在徐行之提出交出邪宗双修秘法,知道他对风荷修行大有裨益之后,就同意了两家这略显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徐行之会利用风氏这一点,她自然也能。
小鲛这边可以摆出来的筹码不少,皇族的身份+九品灵器这两样,做聘礼那是绰绰有余了,她必然得让他们看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不给他们看到实际的好处,林雅还好说,魔主那后宫成堆的渣爹可不会掏老本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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