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照彤依旧无比镇定:“如果两位真有这个想法的话,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们还是会照做的。”
见到易淮的第一面,季照彤就能够感觉到他是个高手。
是自己打不过的高手。
易淮也没否认,推开门回到了烧着地龙的屋内后,伸了个懒腰:“那接下来就想想怎么救季阁主的徒弟出来吧。”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介白衣,没法用身份压人。
这麓磬候既然不畏惧清竹阁阁主,自然就是不屑于江湖人,他就算是天下第一,去了也没用。
这事不是武力能够解决的。
易淮说:“你再与我详细说说
这位麓磬候,喜好性格什么的。”()
季照彤回忆了一下:“他喜好倒是和寻常权贵没什么区别,无非都是那些宝马字画珠宝,越是能显赫的东西,就越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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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此人性格…虽然大多声音说他草包废物,只是个脾气有些大的纨绔子弟、没脑子的东西,但我觉得他人是有几分城府的。”
易淮和燕奕歌同时看了她一眼。
总觉得这位姑娘在故意借着机会骂人呢。
季照彤面不改色,好像没有被行一瞬的注目礼似的,只继续道:“当年他父亲参与夺嫡失败后遭遇‘意外’身亡,他却作为庶子活了下来,还被封了侯爵。虽然多数人说他是因为早早站对了队,一直支持着当时胜利的皇子,但谁又知道他父王失败没有他的手笔呢?”
易淮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在当一个皇子有机会坐上那把龙椅和成为一个赋闲的侯爷中,选择了后者?”
易淮并不觉得这人傻,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唇:“那这确实是个聪明人啊。”
季照彤见燕奕歌似有所悟,动了动唇,在短暂的停顿后,到底还是没急着问他是不是想到了法子,只是继续说:“而且他扣着他,也算是掣肘了我…使得我跑侯府的次数就变多了。”
这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但仔细分析一下,就全是问题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季照彤成了麓磬候侯府的门客,就算不往门客想,也会怀疑季照彤是不是对麓磬候侯府上的什么人动了心思,总归是将其捆绑在了一块儿。
这使得易淮不由想到了夏明停。
说起来,还不知道熟山背后到底是谁。
易淮神思散了片刻,在京中时,虽然的确因为他不常出门,但关于那个睿王……确实没怎么听人提起过啊。
明明应该是惹人注目的,却反而透明了起来。
季照彤:“本来一开始在麓磬这个地方,麓磬候侯府和我们清竹阁有点对半分的意思,麓磬候他也始终没有跟我们表态说我们清竹阁就得服从他,但这么一弄,这微妙的平衡就变了。”
易淮稍稍回神:“我能明白。”
他笑:“所以我才觉得这位也是个聪明人…不过既然是聪明人,我想我就知道要如何解决了。”
季照彤顿了顿,到底还是有点憋不住:“燕公子有何办法?”
“可能还是得季阁主你牺牲一点。”易淮慢声:“你说过这位侯爷对那位庶子并不好,其实他也是怕你将你那徒弟培养起来,有朝一日他来报复…只要你们说明断绝血缘关系,并且开导好那孩子,别干出什么灭人全家复仇的事,另外你再给他一些保障,其实最好你们双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易淮漫不经心道:“清竹阁在麓磬的时间比他久远太多,在城内百姓中的地位也不一样,比起那种微妙的平衡,你们两方和平共处,可能更叫他放心。”
季照彤稍怔:“……我不明白。”
易淮笑了声:“因为你在以看待一个权贵
() 的态度看待他,但这位麓磬候,我想他想要的只是富贵平顺一生,对权力反而没有那么执着。”
麓磬并不是个多么富饶的地方,虽然不能说山穷水恶,但也因为地理位置和城中江湖势力的原因,并不适合偷偷发展什么。
这个地方离京城太近,有好有坏。
好处是若是麓磬候自己提出来要在这儿安家,确实会被皇帝怀疑是不是离得太近了,但转念一想,又会放心。
这么近,再加上麓磬的特殊,也是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掀不起什么浪。
哪怕和清竹阁有点什么友好友谊,也没有关系。
因为听风堂能够盯住,因为清竹阁是剑阁,剑阁从不涉党争,如有弟子涉入朝局,也会被革名。
一两个、十几个,甚至几十几百的弟子都掀不起风浪的。
——而清竹阁只有这么多弟子。
更别说麓磬候真的只是个想享乐一生的侯爷。
至于坏处,那就是会被盯得紧一些。
可他真的只是个无心权力的侯爷,那就无须怕这个坏处。
只是清竹阁和侯府这微妙的平衡,终究让这位侯爷在城中没有那么舒畅,哪怕他是侯爷,在城中百姓心里也像是个外来者,没个几代迭代,就无法融入其中。
得要“清竹阁”这个老大哥搭把手。
偏生荣姓的傲骨又不允许他向清竹阁低头——反正清竹阁不能拿他如何,也不该拿他如何,有个胁迫的机会,就顺手用了。
听完易淮的分析,季照彤揉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弯弯绕绕。”
她佩服道:“燕公子,你和燕庄主真是…无所不能。”
燕奕歌稍扬眉,漫不经心道:“生孩子还是不能的。”
季照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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