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一声不吭地拿过手表递给贺厉,低着头没看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上前拽住路泊汀的胳膊就朝场外走去,路泊汀停下,手腕上抬转了个方向牵住她,侧头又扫过贺厉,口吻很淡:“看懂了?”
贺厉的视线一直停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金属表扣在手心划出一道红痕。
温声扯着路泊汀走到教学楼后面,这会儿是中午,大多数学生都回了寝室,她松开手开始兴师问罪:“他是我同桌,你干嘛要那个态度?”
路泊汀靠在铁栏上,转了转手腕,视线定在她身上:“他对你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她心虚地别过脸:“就是同桌啊,还能有什么情况。”
“以后离他远点,我不喜欢他。”
温声眨巴了一下眼睛,晃到他眼前,“你是吃醋了?”
说完又立即站直身子,他吃醋管她什么事。
路泊汀恢复了丢二郎当的样子,叹了口气,手指戳向她的脑门,用力,“我不管你是装傻也好还是不敢承认也好,你这里,”又点了点她的胸口,语气嚣张,“还有这里,都只能是我。”
温声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他扯唇一笑,流里流气,又开始掐她的脸,天气降温,她的脸颊也有点发凉,但手感一如既往的柔软,“我是你老公,记住了,下次床上得叫老公。”
哈!温声夸张的大笑一声,随即嘴角一扯又哎哟一声,胳膊架开他的手,“放开,很疼啊!”
瞅着她被捏红的脸,路泊汀又挑逗似的用手背轻蹭过那块皮肤,诱哄道:“明天是周五,放学后来宁湾我带你去吃点好的,顺便补习补习?”
知道他的小心思,温声就不上当,很傲娇的抬起头,“我已经找好补习老师了,放学后和橙子一起去。”
他微蹙眉,“在哪里?”
“华江新路那边,离学校有些远,晚上下课后李叔会来接我。”李叔是给路家开了二十年车的司机师傅。
路泊汀只好点头,弯腰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一副很遗憾的表情:“那周末见咯。”迈开的长腿又一顿,轻拍她的脑袋,“以后不要对着他笑,我不喜欢。”
温声蹬向他的背影,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他以为他是谁!
下午的运动会温声和江乐橙直接回了班,两人趴在桌子上一起写题,但奈何对数学有着天然的屏蔽,江乐橙将笔一掷,开始唉声叹气:“我就不是学习的料,下学期就要总复习了,我对数学的认识还停在初中的基础上。”
温声手下的速度没变,依然很认真的在算一道几何大题,留出神回她:“现在就开始抓成绩吧,一切都有可能。”
“唔,你大学想考去哪里呢?”
笔尖一顿,其实她也没想好大学要去哪里,以前一直没考虑过在国内上学,现在才开始想努力学习,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不过路泊汀应该会去京市吧……
“还不知道呢,我希望成绩能再高一些,到时候选择的机会也多。”
“你要和你哥去一个城市吗?”
温声呶呶嘴,一脸不屑:“我巴不得他赶紧毕业离我远点。”
江乐橙乐了,推开桌前的卷子和笔,趴在桌上歪头看她,“我觉得他不太像你哥,我生日的那天晚上他来我家接你,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最后抱你下楼的时候还特别小心翼翼。”
温声心头咯噔一声,路泊汀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她试探性的问道:“没别的动作吧?”
江乐橙一脸问号:“还能有什么别的动作吗?”
温声有点尴尬,总不能说路泊汀这人平时总对她动手动脚吧?
班门突然被推开,贺厉一脸平静的走进来,江乐橙只好拿起东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温声余光里看到他一直在看自己,于是很自然的转过头问他:“有事吗?”
“他不是你哥哥吗?”
空旷的教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操场上的运动会进行曲依然在播放,活力激扬,远近不一的比赛声错落交织,教室的窗户只开了一半,中午出了大太阳,阳光透过树枝的空隙照进来,在课桌上聚成点点斑斑。
可温声的心凉了个透,她看向他的手,手心缠着很薄的纱布,她的两只手也下意识绞在一起,面不改色的继续问道:“有问题吗?”
贺厉见过路泊汀,还是在一年前温声的生日聚会后,当时他们喝了点酒都有些醉意,只记得温声给家里打过电话,说是哥哥来接她,下楼后江乐橙朝他们示意对面站着的男生就是温声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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