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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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运会的事让盛珵始料未及,他一时间很难将暴躁不驯的盛绪与国家征召联系在一起。

可事情就是发生了。

在接到组委会电话的那一刻,盛珵就意识到,让盛绪走他们希望的路是必不可能了。

组委会的人说话很客气,先是强调首届电竞亚运会的重要性,然后开始讲难处,比如韩国那边召集回多少韩援,组建的阵容如何棘手,几个电竞项目压力都很大,金牌总数是重中之重。

最后说盛绪是主教练极力推荐,希望盛家能动之以理,督促他发挥天赋,为国争光。

盛珵只回了四个字,义不容辞。

遗憾是遗憾的,他觉得盛绪已经快要回到轨道了,但既然是国家需要,那他们的意愿就要排在后面。

盛珵去疗养院把事情跟盛沣迟说了。

盛沣迟这个年纪,对电竞的理解类似于不务正业,所以听说它成为体育项目,而盛绪极有可能为国家带来金牌时,盛沣迟是恍惚眩晕的。

他反复确认:“是说盛绪在电竞项目里类似兵乓国家队,跳水国家队的小将?”

盛珵接收到盛沣迟的问题后,眉头稍拢,然后语气平静地陈述:“组委会的意思,是的。”

“......”盛沣迟按着胸口,怅然良久,“这样的话他一定要去。”

盛珵:“我也是这样想。”

回去的路上,盛珵一直在犹豫,考量一番,他给虞文知发了一条短信——

【你好,方便接电话吗?】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虞文知完成了一局训练赛。

【现在方便。】

盛珵拨了回去,语气稍沉且礼貌:“虞队长。”

外头下着靡靡细雨,探进窗棂的细叶透着油亮的绿色,与新绽的虞美人交叠在一起,虞文知单指拨开绿叶,将虞美人的瓣片扭了个方向。

“少校,有事吗?”

“我之前所做的努力恐怕白费了,盛绪被征召参加亚运会电竞集训。”

手机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好似比雨打枝叶更悦耳。

虞文知语气意外:“是吗?”

“虞队不知道?”盛珵始终平静的尾音难得扬起。

虞文知牵着唇角:“据我所知,集训名额是由受邀教练根据春季赛表现推介,再由主教练全权敲定,选手本人没有报名渠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盛绪是被破格选中。”

盛珵并不清楚亚运会的选人标准,但盛绪没有参加春季赛他还是知道的。

“大概因为他的实力足够。”

“我们是愿意他参加的,虽然这与我父母的遗愿不同。”盛珵不吝于与虞文知分享他的想法。

“嗯,理解。”虞文知合起掌,将手扣在阳台上,他的袖口还有一厘米就要沾上潲进来的雨。

“打电话过来,是想表达惭愧,虽然请求虞队的事情无疾而终了,但想必

这段时间也给你们的感情造成很大影响。()”

盛绪离队,Snow归队,虞文知整日与新队友磨合,几乎不能和盛绪见面,说对感情没影响是不可能的。

盛珵心知肚明。

而令他意外的是,虞文知并没有向盛绪透露丝毫他在其中起的作用,这点从盛绪对他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我可以向他解释他离队的原因,以及我对你的请求,我知道你没有告诉他。?()?[()]『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盛珵平静说。

虞文知并不着急接这个话茬,反而问道:“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们的家庭难道不会对传宗接代有执念吗?”

从一开始,盛珵就猜出了盛绪喜欢他,但却并未有任何过激反应,甚至没有反对他们继续在一起,盛珵唯一的偏执,好像就是父母的遗愿了。

“有。”盛珵不惮于承认,“但这些我可以承担,只要我能做的,都不会强迫他。”

“我明白了。”

盛珵对盛绪的要求如果有五分,那对自己的要求绝对是十分。

“虽然很意外,但我尊重每一种性向,家里老人那边也可以帮忙劝导。”

盛珵大概真的感觉愧疚,甚至连劝说老人的责任都担了过来。

虞文知轻笑,这才将话题转回来:“如果盛绪知道是少校促成他离队,大概会有什么反应?”

盛珵沉默一下,坦诚说:“会激烈的和我争吵,动手也有可能,拉黑也有可能。”

“那么,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救我的人会希望他们余下的家人平安和睦。”挨着阳台的袖边终于被雨打湿,潮意顺着布料就攀了上来,虞文知连忙挑起手腕,将手机腾了手,一边拧着袖子一边道,“所以就不说了吧。”

其实他还有一点私心,让盛绪知道父母牺牲却救了爱人,也是件残忍的事。

“谢谢,麻烦你了。”盛珵明白虞文知的善意。

“不客气。”

-

盛绪是在网吧排位时收到亚运会英雄联盟集训队邀请的,他一边听着一边快速搜索了电话,确认对方不是骗子,胸膛里才涌起滚烫的狂喜,包间里污浊的烟味儿仿佛也成了满室花香。

组委会要求他即刻赶赴集训基地报到。

他不打算这么做。

在电话里,他向对方确认了全部候选名单,不出意外,是LPL公认实力突出的一批人。

与他争夺首发名额的有DTG喻泛,CA李魏凯,DOG刘旭川,都在他意料之内。

看来传说中名单完全参考春季赛成绩的消息并不准确。

盛绪打算先去S市,找虞文知。

这几个月,他和虞文知的沟通越来越少了,每次看到虞文知在屏幕前一如既往言笑晏晏,甚至无视媒体挑唆,维护Snow,他就像被刀子开膛破肚,被烈火灼烧肺腑,一回味,口中满是血腥味。

虞文知的情绪管理实在是太无懈可击了,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痛苦。

() 盛绪时常会有种野性回归的冲动,想要叼着虞文知的喉咙,磋磨他细软的皮肤,让他也能露出除镇定清醒以外的表情。

盛绪坐了五个小时的高铁,于下午五点半抵达S市,他连自己家都没回,打车直奔TEA俱乐部。

这是他最熟悉的一条路,恨不能每段绿化带有几颗树都记得清清楚楚,几月未见,他居然也半点都没忘记。

TEA的大门照常开着,门卫大爷领着阿拉斯加在台阶上晒太阳,阿拉斯加蓬松的毛发铺在地上,舌头从口中滑出来,喘着气。

四月下旬,S市已经有燥热的趋势,也就太阳西沉,更适合这种极地犬外出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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