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淡淡的黑烟与焦糊味从小红楼阳台向外飘,引得过路的人频频抬头。
“果然是父亲回来了,”西奥多吸了吸鼻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每次烧土豆都能糊。”
莉兹眉眼温软,“糊了就算了,还骗我们说这是斯特兰大陆的地道风味。”
阿兰娜莞尔,推了推两小孩的肩膀,“走吧,父亲在等着你们呢。”
西奥多重重点头,松开阿兰娜的手噔噔噔往楼上跑。莉兹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有西奥多带头就容易多了。
“父亲!”西奥多像炮弹一样往诺顿身上砸。
而诺顿早有准备,适时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西奥多长高了,也变重了。”
“阿兰娜说这是健康!西奥多一点都不胖!”
莉兹停在了诺顿面前两二米处,踌躇不前。
诺顿心口一酸,将西奥多放在地上,慢慢上前搂住莉兹,“对不起,父亲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莉兹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有些难为情地抬手擦去,轻轻应了声。
阿兰娜环视一周,走到房间里从柜子上提起某只毛茸茸的黑团子放在手心。
布白怂怂地缩着,还没准备好就被拎到诺顿面前。
“父亲,这是家里的新成员,布白·索斯。”
诺顿露出笑容,向布白伸出手,“你好。”
布白下意识扫了众人一眼,试探性地将爪子放在他的手心,“您好。”
阿兰娜噗嗤笑出来,捏了捏布白的耳朵,“你连利亚姆都敢亲近,怎么会怕父亲?”
布白顿时炸毛。
那叫亲近吗?
它分明是感知到那位身上的气息独特,不好惹,所以总是猫在祂身边,最后连衣角都没摸到一片的!
“利亚姆?”诺顿捕捉到关键词。
阿兰娜眨眨眼,“之前家里的客人,现在离开了。”
诺顿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刚才阿兰娜说起利亚姆时的语气有些过于柔和了。而且如果他们相熟,为什么弗林从没向他汇报过这个人?
“好啦,准备吃饭吧,”阿兰娜拉着西奥多与莉兹入座。
诺顿将疑问压下,回到厨房端菜。虽然他有心想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但这段时间他沉眠去了,完全没有长进。
阿兰娜第一次品尝到了原主记忆中的味道,混杂着洋葱、彩椒和牛肉的焦糊土豆块。忽略糊了的部分,味道其实不错。
午饭结束,阿兰娜隆重向父亲介绍了她的国粹纸牌。
布白本来蹲在阿兰娜的肩膀上,陪着她玩。结果越看越不对劲,阿兰娜的手气未免太好了!每次都是起手听牌。
这词是阿兰娜教给它的,意思是只差一张就获胜。
“喵!”布白见到阿兰娜摸到缺的那张,差点蹦起来。
“安静,”阿兰娜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将刚摸到的一张又打了出去。
“啊?”布白傻愣愣的。
等这局结束,阿兰娜干脆将纸牌塞到它手里,“我手气一般,布白替我玩吧。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
布白顿时豪情万丈,今日这个方位运势极好,它稳赢!
但下一秒,它握着一手稀烂的牌陷入了深思:这牌看人下菜碟?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
敲门声尚未响起,阿兰娜就感应到了楼下二位贵客的气息,当即起身。
“西奥多,弗朗西斯冕下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迎接?”
“好哦。”
西奥多下午玩牌的时候如倒豆子一般,将他们去多隆城参加比赛的经历说了,包括去晨曦庄园和夜影巨龙一起玩、和海妖一起吃蛋糕之类的。
“我也一起。”诺顿起身。
来到楼下,艾琳最先一步开门进来。
“阿兰娜小姐,日安,”弥塞拉与弗朗西斯齐声打招呼。
“日安,”阿兰娜与孩子们齐齐问好,侧了侧身,“这是我的父亲,诺顿·索斯。父亲,您或许认识这二位,弥塞拉、弗朗西斯和斯宾塞。”
弥塞拉愣神,不理解阿兰娜话里的意思。
弗朗西斯如遭雷劈,手一松,礼盒落了下去,被艾琳眼疾手快地捞住。
“好久不见。”诺顿和善地笑着朝二人颔首。
前些年他在外行走,一方面以半神位格修改了身边人的认知,另一方面佩戴神器改变外貌,所以从来没有被认出来过。
这是数十年以来,他第一次不加掩饰地出现。
“索林·兰恩?”弗朗西斯试探性地说出亡灵教皇从前的名字。
“我现在改名了,”诺顿坦然认下身份。
“什么?!”弥塞拉瞪大双眼,阿兰娜的父亲才是那位失踪的亡灵半神?
那阿兰娜是谁?难不成是诺顿亲手培养出来的第二个半神?
短短半个世纪,就能养出一位半神吗?嘶,这位亡灵教皇简直恐怖!
弗朗西斯晕头转向,完全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发问。
说到底,这是亡灵神教的隐秘,也是阿兰娜的家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