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努力回忆半晌,终于隐约想起,道:“哦……是弘治皇帝。”
“……”她沉默了一下,方道,“那已过去很久了……”
将近两百年都已过去。
蒙古人早踏破了金国,坐完了大宋江山,又早已退回到他们的草原上去了。
曾九孤零零站着,也不知在想些甚么。良久,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抬首时,先瞧了余沧海一眼,问:“你还杵在这做什么?不想走了?”
余沧海嘴角轻轻抽动,反道:“你欲同魔教合流不成?”
曾九道:“我爱怎样便怎样,关你甚么事?。”
余沧海猛地拱手道:“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那瘦汉瞧见这情形,反倒心中暗喜,试探道:“姑娘,莫不让小人开路,咱们去衡山逛上一逛?”
曾九向他斜飞一瞥,微笑道:“那要看你乖不乖巧了。”她手指如葱白,向申不俊似点非点的一伸,“你没听这小子怎么称呼我的?你叫一声我姥姥,一路好生伺候着,我倒也不是不能应你。”
瘦汉闻言神色不变,反倒哈哈一笑:“姥姥本是尊称,小姑娘有称小姥的,少女有称少姥的,你武功这样厉害,小人心服口服,叫你姥姥又如何?想来我便想认你当真姥姥,你还嫌没我这样不成器的外孙子!”
曾九忍不住乐了,头回真切打量了他一眼:“你叫甚么名字?”
瘦汉道:“小人郝斐水。”
曾九点点头:“你不大讨厌,先跟着我罢。我也不用你叫我姥姥……”她凝睫思忖一霎,似想起甚么,不禁微笑了一下,“我另有一个名号……”
“叫做孔雀明王。”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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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郝斐水从未在江湖中听说过这样的名号,但仍暗暗将“孔雀明王”四字牢记心头,口中笑道:“小人遵命。”
他又自怀里摸出一管旗花,解释道,“这是本旗的讯号旗花,我一放出,不时周遭的本旗兄弟便会赶来。明王且再喝一碗茶水,咱们簇拥了你往衡山去看热闹,只一辆马车未免失了你的身份,很该操办一番,咱们香车宝马、敲锣打鼓的去,舒舒服服、热热闹闹地去寻他娘的晦气,哈哈!”
他乐得孝敬,“明王”又叫得极是自然亲切,曾九听得舒服,便给了这个面子,微笑道:“你有心了。”
申不俊眼瞧这适才对他破口大骂的郝姓杂碎在曾九面前大献殷勤,心底很是不安,便争先恐后地窜到曾九早先落座的位子旁,将孤零零躺在桌上的剑鞘麻利取来,哈腰两手奉给她,露出一个很是孝顺的笑脸,小意逢迎道:“姥姥,小人给您背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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