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省得许机心烧水。
她在木盆里舀了热水,又掺了凉水,手指感觉温度合适后,端着木盆回到正房。
她将木盆往床头小圆凳上一放,偏头望向谢南珩时,翘起的嘴角变得平直。
她本想着,难得有替谢南珩擦澡的功夫,可以光明正大剥他衣服,正大光明将他全身都摸一遍,但谢南珩这个样子太惨,她要是再起欲念,真是大大的坏。
她难得良心有点痛,从袖子里掏出蛛丝帕,沾水,开始替谢南珩擦脸。
擦了没两下,望着帕子上的血迹,她将帕子往盆里一丢,道:“你还是洗个澡吧。”
血太多了,要是用手帕擦,不知道要擦到猴年马月去。
“不——”
许机心行动力很强,话音一落,人已往外跑,谢南珩拒绝的话刚出口,她已经跑到门口。
谢南珩徒劳张了张嘴,疲惫地闭上双眼。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两人阴差阳错成了事,就这样从了她吧。
当然,这样的念头如云如风,飘来过又飘走。
谢南珩始终记得,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是人有理智有感情,稀里糊涂开始,无论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许机心手脚麻利,很快大木桶里盛满热水,她走到正房,弯腰去抱谢南珩。
谢南珩伸手摁住许机心的肩膀,脸颊微红,却因为藏在血迹下瞧不清楚,“我自己走。”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公主抱,但被那样抱时,他生出一种羞耻感。
好似自己是那菟丝花,只能依附许机心这棵大树,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让他颇为不适。
许机心轻易镇压他的反抗,将他打横抱起,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哎呀,这个姿势是最舒服,难得你要小孩抱,麻袋扛?”
谢南珩:“……”
有了后两个选项,谢南珩忽然觉得公主抱,是那么的舒服。
许机心手很稳,从正房到澡房,一路上谢南珩几乎没感觉到颠簸,嗅着许机心身上独有的香味,谢南珩竟感觉阵阵安心。
这种感觉,让人放松,更让人着迷。
谢南珩垂眸,手指勾了勾许机心衣襟一角,遮住眼底复杂情绪。
“你是自己洗,还是我帮你?”许机心将谢南珩放到大木盆前,伸手去摸谢南珩腰带。
谢南珩抓住许机心手腕,声音干涩,耳尖微红,“我,我自己来。”
许机心不放心地盯着他,“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不用。”谢南珩连忙开口,生怕自己晚答一步,许机心默认他答应了。
“行,我在外边等你。”
许机心转身外走,还贴心地将澡房门关上。
谢南珩意外,就这么放弃了?
他以为,她会耍赖留下,毕竟他此时伤重,无力阻止她,她又可以趁机占他一波便宜。
若许机心知道他的心思,必然道,她又不是色中饿鬼,谢南珩满身血腥,她哪还能再起那些黄暴心思?
许机心去正房将木盆收拾好,又坐回摇摇椅。
思及谢南珩与她说的话,许机心心情微微沉重,生出一股急迫感。
她迫不及待想恢复修为。
抬头望望日光炽烈、日精充足的骄阳,许机心心念一动,盘腿趺坐,默念功法,引日精入体。
日精酷烈,热意浓浓,一入体内,所过之处,筋脉根骨与血肉,皆似被火炼过一般,灼灼煌煌,火烧火燎。
白玉蛛属阴,吸收月华与星辰之力会很舒服,如鱼入了水,如数九寒冬沐浴温泉;反之,吸收日精,似雪遭霁阳,冰入火海,千疼万疼。
许机心有瞬间想放弃,但又不甘心放弃,日精也是本源之力,或许能助她恢复本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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