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想生!摇摇头,将那把莲子扔回到果盘里,平日最爱吃的酸甜之物,今儿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秋云察言观色,见姑娘面色沉郁、胃口寡淡,想起那日两个主子闹气的动静,心里叹气。与春巧对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做起了和事佬:“姑娘,老爷是何人,习惯旁人敬着、捧着,若顶着他,吃苦的不还是姑娘?”
“就是啊。”春巧朝她抖擞抖擞手里的蚕丝抹胸,又指了指案上的贵重摆件,“瞧瞧,老爷对姑娘多宠爱啊,就说那燕窝,还不是想吃多少吃多少,奴婢可听说好些大户人家也不是这样宽裕的呢。”
绿莺不置可否,她心里的苦又有谁知,好吃好穿供着她,她就活该似泥一般被践被踏?若冯元待她真心,馒头咸菜、荆钗布裙,又有何不可?
心口憋闷,她立起身,带着秋云去了刘府。
四抬小轿稳稳当当停在刘家门外,她下了轿子,透过大敞的门,一眼瞧见正扫院子的菱儿。
绿莺一喜,朝身旁的秋云吩咐道:“你在这等我。”
秋云恭敬应是,抬头瞅了瞅忽然阴下来的天,朝她说道:“姑娘可要快些,似是要落雨了。”
绿莺点点头,掀起裙摆,几个金莲碎步走到菱儿跟前,瘪瘪嘴朝她委屈道:“妹妹,我在府里就似个木偶人,一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可想你啦。”
话落,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扫帚,走到墙根扔下后,拉着她的手进了厢房。
将门阖上,绿莺转身朝她道:“太太又让你干活了?要我说呀,你家又不是她的奴仆,倒不至于甚么都听她的。”
一路菱儿都沉默无话,眼睛木呆呆没有神,此时更是跟个闷葫芦一般。绿莺心下大奇,连忙压下急欲诉心事的迫切,捏着她肩膀晃了两下关切道:“妹妹这是怎么了?病了么?”
菱儿眼珠子动了动,回过神,待瞧清了面前之人后,才猛地抱住绿莺,“哇”地一声哭出来。她口鼻都抵在绿莺胸前,哭声抽噎声都被封住,仿佛憋在瓦瓮里,引人心酸。
绿莺见她哭得如天要塌了一般,忍不住急道:“到底出了何事,你快说呀!”
“姐姐,我、我被卖了。”菱儿吭吭哧哧说完,又兀自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卖到哪里了?”绿莺一怔,玉家夫妻都是老实人,虽说穷些,倒也不至于穷到卖闺女的地步啊。想到自个儿的身世,她气道:“你爹沾赌了?”
菱儿摇摇头,“没有,我爹哪会那般糊涂。”瘪瘪嘴,她哀声道:“我如今是刘家的人了,刘太太头几日突然拿了一张身契,那上头有我爹画的押,还有我的名儿,呜呜......”
“你家遇到难事了?若急需银子,为何不找我,何至于卖你?”绿莺拧眉道。
菱儿想了想,奇道:“应该不是我爹要卖我,爹说他从未签过甚么卖身契,况且那契上只写了一文钱,爹怎么说也不可能一个铜板就把我卖了啊。可那手印确确实实是我爹的啊,真是邪门了。爹娘说估么是我门仨谁不经意间做了恶事,这是遭报应了。这不,他们今儿去拜佛忏悔啦。可我想不通,我家从未做过亏心事啊,在外头时麻头酥也从未短过斤两,家来后更不曾动过刘家的一针一线,老天爷为何会惩罚我家呢?”
绿莺皱眉,“虽说恶有恶报,可也得先紧着罪孽大的人惩治啊,你看那朱员外不还是好好的?”她忖了忖,忽地有些了然,瞠目道:“定是夜里,太太偷溜进来,抓住你爹的手,摁下的。”
“怎么说太太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如此下作的事她真能干得出?”菱儿简直不敢置信,刘太太平日端着老大个架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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