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散了。伸了个懒腰,旁边却空无一人,她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韩谈就端着水过来。
“子房呢?”她喝了一口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滋润了。
“君侯一个时辰前去了军营。”韩谈说,他服侍怀瑾坐起来,又说:“阮将军已经醒转,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阮离欢救了她夫君的命,又拜到了张良门下,她不去看看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当即就换好衣服,韩谈在前面带路。在院子里一走,发觉阮离欢养病的地方离张良的居所隔了挺远,她可耻的高兴起来。
偷偷笑了一声,鄙夷了自己一回,而后她见到了阮离欢。
阮离欢靠着木枕,一个侍女正在喂她喝药,一见到怀瑾她虚弱的笑笑,开口唤她:“师母……”
这个称呼实在显老,怀瑾腹诽不已。
坐过去,拉着阮离欢的手,她真心实意的感激了一番。
阮离欢不好意思的半低着头:“大王让我跟随师父办事,保护师父的安全,本就是我份内的事情。”
不骄不躁的性子,让本就欣赏她的怀瑾,又生出一层好感。怀瑾想和她好好说说话,可阮离欢似乎不善言谈,让怀瑾也不知说什么。
最后只好问她:“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让人给你准备。”
“现在军中粮食紧缺,离欢不敢奢靡,有青菜有肉膏便算佳肴了。”阮离欢说。
……怀瑾点点头,看来自己没法和她成为闺中密友了,还是好好当她师娘吧!
有了张良,她什么都不用想。儿子在萧何那里她不必操心,唯一担忧的女儿,张良也派人去楚营送信了。她只需在别院里吃吃喝喝好找乐子,顺便照顾一下阮离欢。
张良很忙,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去了军营,深夜才回来陪她闲聊几句,而后夫妻双双就寝。
他们没有在成皋待多少天,张良说,项羽解了后方的困境,会马上再来夺成皋。
因此阮离欢的伤势略一好转,他们便启程去了荥阳。
此时汉军各路首领也在了荥阳,他们到达时,汉军阵营中正在宴饮。
听见张良到达荥阳,刘邦立即吩咐人在自己右手边新添一张桌子,让他们夫妻落座。
一入席,怀瑾看到华服高冠的韩信,他的席位几乎快和刘邦并齐了,顿时有些吃惊。
然后又看见韩信身旁的那个女子,怀瑾见鬼一般的瞪大眼睛,这个女子的长相,与韩信亡妻香草一模一样。要不是她亲眼见过香草的坟,只怕真的以为这个女子就是香草。
韩信也见到她的眼神,郁郁寡欢的脸上带了些许笑意。只是匆匆一瞥,怀瑾就跟随张良坐下,刘邦边与张良说笑边觑着她的神情,不知是在观察什么。
“离欢的伤怎么样啦?”樊哙举着酒杯走过来,笑问道。
“已经大好了,我夫人把她安置在营地里,樊将军若担心可去瞧一眼。”张良清凉如水的声音与这个热闹的宴席格格不入,也让人没办法与他肆意说笑。
刘邦侧头,笑着和张良说:“荥阳之战,里应外合,君臣同体,才终于小胜一次。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凶险万分呐,寡人运气还是不错的。”
刘邦一说话,下面说话的声音就小了一些,大家侧耳倾听。刘邦继续说:“黄河南岸有韩信声援,下邳有彭越声东击西,荥阳城里有陈平和……妙哉妙哉,荥阳这一仗打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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