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未道:“害怕?”
“不是……”木朝生声音有些轻,“我看不到路。”
怕一不小心走丢了,便再也找不到方位了。
说到这里又小声问:“我的眼睛还能好么?”
“淤血压穴道,院长会解决的,只是需要时间。”
季萧未语气很淡,也很平静,他没看木朝生,只是转开视线打量周围的摊贩,并仔细观察周遭的情况。
他带了金达莱营的暗卫,安插在身边时刻保护着,注意着吴家的刺客或是其他的人手。
带木朝生出行不仅是为了让他散心,还想要以自己和木朝生为饵,引出藏在暗处的老鼠,尽量将其都处理干净。
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震慑吴家。
近段时日刺客来得频繁,偏偏紫宸殿被护得极好,木朝生不知道殿外时常沾满血渍尸体零落,只知道季萧未总是匆匆来看他一眼,之后便匆匆离开。
他不记得自己从前与季萧未是何种关系,只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绪,知晓季萧未对自己来说并非只是帝王,也并非只是哥哥姐姐的旧友。
那是他真真切切喜欢过挂念过的人,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喜欢的,只是在他身侧便觉心跳加快心中快乐。
木朝生如今活在大梦一场的谎言里,不知道季萧未曾在殿外候了整夜,清晨时踏着满地尸首离开,叫宫人洗干净地砖不要留下血气。
也不知道朝堂上诸多大臣施压而下,要季萧未娶妻,要他处理与丹福之间的争斗,要他处理身边或被诬陷的、对错难辨的臣子亲信。
像是压下一座重山,压得季萧未难以直起脊梁,又必须在木朝生和吴家面前保持自己的身姿,不能露怯。
木朝生只觉得他身上的枷锁感似乎更重了,好像一下子拽紧了,紧紧勒住脖颈。
再多走一步,就要勒断脖颈,彻底走向死亡。
可他又偏偏停不下脚步,仍在往前走着。
为什么不能停下来片刻呢?
木朝生愣愣地牵着季萧未的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在男人站住脚时一脑袋撞在对方后背上。
季萧未闷咳了两声,嗓音沙哑道:“心不在焉想什么?”
“对不起……”
木朝生捂捂额头,被男人拨开手,修长指尖捻着一枝花,将其插在木朝生发间。
木朝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正回忆着,忽然听季萧未道:“这是木槿。”
“木槿,又名舜华,朝生,间日而死。”
“木朝生,这个名字不好,还是叫你小槿儿罢。”
木朝生呆愣愣,一时间很难说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连说什么都没想到。
他屈指蹭蹭面颊,又无药可救地觉得簪花一事有些暧昧,面庞滚烫起来,不安地抿抿唇,终于记起季萧未身上熏香之气原是此花香,难怪总觉熟悉。
他张了张口,未等说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略带惊讶地喊他:“木朝生?”
木朝生便与季萧未一同转过头去,男人脸上冷下来,直直望向站在街角处的白梨。
作者有话说:
季萧未:烦了,怎么不是这小子就是那小子,我的二人世界……
白二终于有机会上场了,该准备火葬场了(苍蝇搓手)
明天见!
第57章 想要撕咬对方的血肉
白梨那时候并未在崖边拽住木朝生,回到家中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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