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题丢回到季萧未身上,他觉得好笑,心想自己身为帝王,想要什么不都轻而易举,又何必多问。
他正要开口,木朝生又打断道:“除了情爱和皇权,你从来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于是话至口边,忽然便说不出来了。
“朕想要长久的安定与和平。”
季萧未想,只有这个天下安宁下来,木朝生才能恣意妄为地活着,与这世间其他人一样自由快乐。
如今再想这件事,忽然却.欲.加.之.言.觉得那么遥不可及。
“战争若无法停歇——”
“我去替你平定战乱,”木朝生打断道,“我不会跟着林叔叔走,他没工功夫照管我,我也不愿同他走。”
“晏城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在这里,除了反复记起往昔的灾厄,不会有哪一日轻松自在。”
他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离开晏城,离开过去的一切,到一个从未去过的全新的地方,改换自己的身份,去做一些从前从未想过会做的事。
以此来顶替新生。
他不再是木家的养子,不再是辗转于两朝帝王身侧的男宠,也不是白家走失的三少爷。
他只是他自己。
*
木朝生要去阳城的事情很快便被吴信然知晓了,这人的眼线遍布皇城,说话做事都得小心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听了去,留下话柄。
他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当初坠崖在后脑上留下的伤也已经好全,反倒是季萧未接连病了许多日。
初夏多雨,夜间偶尔也泛凉,季萧未着了风寒,几日高烧不退,有段时日甚至神志不清。
木朝生亲自去太医院端药,从花园小径绕出来时,忽然听见几个宫人窃窃私语,大概是在议论他将要去阳城的事情。
木朝生知晓他们会说些什么,无非便是自己身份尴尬,再加上从前不曾上学,什么也不懂,去到前线无非就是添乱,要么就是单纯想要挤占军功。
他没有要解释的欲望,也不想多费口舌去解释,季萧未想要和平,他便去替他平息战火,这件事情只要他与季萧未二人之间清楚便足够了,没必要与旁人多说。
也并不需要外人的支持和理解。
于是只目不斜视从那些宫人身边穿行而过,连视线都没留下一分一毫。
季萧未罢朝了几日,如今尚未退烧,还在榻上躺着。
木朝生回到寝殿时他已经醒了,往常苍白无血色的面庞多了一点红,看起来却并不健康,恹恹将视线转过来,落在他身上。
木朝生将药碗放在桌上,邀功一般,说:“瞧我步子快,还烫着呢,等它晾一会儿再喝。”
季萧未没说话,满脸疲惫。
木朝生便凑上前去,伸手碰了碰对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他身中剧毒,如此难愈。
木朝生心里乱了一下,很快又勉强稳住,勾住男人的手指,轻轻开了口:“还晕么?”
顿了顿,他又问:“还清醒吗?”
季萧未睫羽颤了颤,连抬眸都没什么力气,半晌点点头,合上了眼。
木朝生知道他大概也不是那么清醒,垂眼把玩着对方的手指,说:“前几日找了姐姐,说了去阳城的事。”
季萧未眼皮颤了颤,手指也微微蜷曲了一下,但没睁眼。
“她身体劳损过度,需要减少上战场的次数,好好养养身子,我不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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