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尧回过?神, 眼里立刻笼罩了一层暗色。
这画,他绝不会认错的。
浓墨晕染,淡淡的色彩勾勒, 完完全全…就是柳殊的风格。
林顺瞅见那画, 也是?心头一悚, “这……”
这画怎么跟太子妃画的那么像…?!
东宫的那间屋子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太子妃曾经所绘的画卷, 林顺有次远远瞅了?眼, 只觉得心里瘆得慌。
但眼下, 他显然顾不上想这么多。
他都看?出来了?, 那陛下……!
林顺不自觉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目光更是?死?死?地钉在画卷某处, 打死?不抬头。
“这画是?何人所作?”闻初尧的声音难辨喜怒。
那暗卫神情恭敬,“属下正要禀报此事, 绘画之人正是?此次女子书院的创始人, 舒妘。”
“…舒妘?”
他的目光一顿, 忽地停在那画轴的末端。
一片绚烂的暖调色彩下, 那个?黑色的“妘”字隐隐有些乍眼。
舒妘…
闻初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眼睫微微一颤,目光更是?有那么一瞬间的轻晃。
唇角扬起,“舒妘, 一个?多月之前在江州开了?间丹青铺子…”但眼中却分明一丝笑?意也无, “真巧啊。”
他再度垂眸看?画,刹那间, 又像是?透过?这画看?向了?更深层次的什么东西。
是?啊, 他先前是?确认过?那具尸首,尸首的身形也的确和柳殊别?无二?致。
可偏偏…在那前两日恰巧死?了?一个?宫女, 也是?差不多的个?子。
而江州,又正好出现了?这么一间丹青铺子。
一个?巧合接着一个?巧合,那便不是?巧合了?。
闻初尧的眸色渐渐晦暗,仿佛透过?这根蛛丝,一步步抽丝剥茧,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
到最后,竟有几分无法自抑地轻笑?起来。
林顺候在一旁,忍不住头皮一麻。
这会儿的陛下……怎得又这么吓人了??
而他腹诽的对象,此刻却像是?无知无觉,甚至还有几分皮笑?肉不笑?地继续扬了?扬唇角。
窗微敞,笑?声渐渐融于冷风中,久久未散。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从前的那份飘渺执念在此刻凝成实质。
只等着……
他亲自去验证呢。
……
江州。
虽是?夜间,但酒楼商铺所在的街道仍是?灯火通明。
天高皇帝远,江州这等与?世?隔绝的偏僻地方,百姓的胆子无形中倒也大了?许多。
加之这处酒楼堪称江州最大的综合性娱乐场所,来来往往的人,少不了?些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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