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扼住了她命运的后颈?
哦,又是他手冢国光!
“手冢君!”三日月昼带着满身的青草叶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迎着阳光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干巴巴的笑了起来:“好巧啊……”
他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企图逃跑的三日月昼的后领,抬头说道:“松平老师,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惹是生非遭遇手冢国光的概率在这一学期急剧增加,被八点钟的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的三日月昼在塑胶跑道上跑到了第三圈,站在一旁的松平先生搓了搓手,望着逐渐变成远处弧线上一个端点的少女,小心翼翼的跟手冢国光建议:“手冢同学啊,过两天就要期末考了,你看这个大太阳,万一三日月中暑了,考试可怎么办,意思意思罚几圈就可以了。”
“正是因为各位老师对她过于仁慈,才导致她这么无法无天。”手冢国光毫不动摇,簇着眉,抱着胳膊,一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模样。
一直跑完整六圈,又站了两节国文课才算是完成所有的惩罚项目,她瘫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盯着手冢国光的后脑勺,偷偷拿出手机向真田弦一郎发了条短信:弦一郎!我要找你借刀!
远在横滨,正上数学课的真田弦一郎察觉到书包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一个眼神都没施舍,手里验算的笔停也没停,直到课间时分才掏出来看了一眼,黑着脸回复了一句:混账!不许直呼长辈姓名!
其实她和真田弦一郎在年龄上还没差一年,但他自幼便以长辈的身份自居。
少女的双脚搭在桌子上来回晃悠,仰着脑袋,要死不活的往嘴里塞着饭团:“诗织啊,同样是校服,为什么运动服就要遭歧视呢?大热天的穿这么不方便的制服也太要命了。”
“你重点错了吧……之所以挨罚难道不是因为你戏弄松平老师吗。”花崎诗织择着她头发上没挑干净的青草叶:“手冢君去找荒川老师了,大概是要罢免你副班长的职位吧。”
三日月昼眼神一亮,重新满血复活:“他可真是做了个正确决定——我一度以为他对我恨之入骨,竟然把我往坑里推!”
花崎诗织的眉梢直颤抖:“你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很不幸,所谓“罢免建议”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幻想。
手冢国光之所以会推荐三日月昼做副班长,全然是因为放学后意外在教室门口看到她转着笔,琢磨一道数学题时的模样——认真低敛眉头,时而揉着头发为错误的数值抓狂,又抽出草稿纸来重头演算,阳光穿过她柔软的黑色发线,落在浅褐色的眼睛里,让琥珀色的瞳孔绚烂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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