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一群亡命之徒,此时也不由觉得周身寒冷,甚是烦躁。
只能先分出一半兵马,把个宫殿围得铁桶也似。剩下的人抓紧时间歇息。
鲁智深累了一日,趴在酒桌上开始打鼾。何成靠壁坐下,怀里摸出珍藏的一小袋酸菜,一片一片的咂摸。武松等得焦躁,寻个角落坐下,望着门外那冷清飞雪,就着桌上的美馔残酒,独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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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飞雪渐稀,东方既白时,终于,几个宫娥将郑皇后扶了出来。随后是太子、众女官、命妇……
阮晓露也慢慢走出来,双目中都是血丝,但目光依旧犀利而专注,盯着女官们手里那沓纸。
同伴们打起精神,一股脑涌上去:“怎样?”
几个女官不敢拖延,展开潦草纷乱的笔记,低声汇报出一桩桩约定来。
首先,梁山保毅军,护卫东京有功,纵有杀伤,在所难免。诏令嘉奖,敕赐礼物若干。
原济州太守宋江,政绩卓著,功勋彪炳,实乃国之肱骨。近日被奸臣暗算,险些身死,负屈衔冤。为表补偿,封为保毅军节度使,统领京东、河北十六州郡,包括济州、沧州、青州、登州、莱州、淮阳军……
诏令上述州郡主动交割,仍奉宋朝正朔,用宋朝年号,但军政财权自理,可自建城桓堡垒。辖郡内外,民众可自由迁徙,朝廷不可阻拦。
此外,保毅军承担一部分北疆国防,朝廷每年赐银若干、绢若干,作为军费补贴。
保毅军首领阮小六,护卫京城有功,封东平郡夫人。
……
梁山兵马大多文盲,一群喽啰听了一半,就落得个云中雾里。原本以为最多谈出一个丹书铁券,让朝廷赦免梁山这些造反的罪过,以后再不追究,就算好得很了——如今这么多啰啰嗦嗦,又是什么?
“节度使是啥玩意?”张青小声问,“干嘛封宋大哥,封阮姑娘,不封咱们寨主?——哦对,他们以为寨主归天了……”
花荣道:“就是借宋大哥的名头,把这些州县,全归梁山管,不归朝廷管了!不缴赋税不服徭役,咱们自己说了算……但表面上还得听大宋皇帝——嗐,那朝廷再也不会跟咱们为难了?不会派兵来剿?”
郑皇后恰好听到这句,立刻道:“天家承诺,金口玉言,你们不信?”
众人齐齐笑道:“当然不信!”
赵桓急了:“若我等毁约出战,你们转头投靠辽国,怎么办?我岂会做这等傻事?”
众好汉一怔。堂堂汉人岂能勾连外族,这个可能性根本连想都没想过。没想到赵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倒提点他们了。
再憨的汉子此时也不会剖白心迹,说什么俺们绝不会投靠辽国。大伙忍着笑,十分高冷地不说话,让赵桓惴惴不安。
张顺小声补充:“况且这十六州里的宗亲贵族、大官小官,都成了咱们的人质,朝廷要想算计咱,也得掂量一下后果。”
有那心里明白的,暗暗盘算:梁山好汉聚义多年,实控地区不过八百里水泊内外,就能掀起如此风浪;眼下得了百倍的土地,等经营几年,招兵买马,到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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