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梁山兵马信守承诺,这一年来,并未进犯十六州以外的地方,否则中央财政要顶不住。
……
“听说梁山晁寨主没死,近来又开始在江湖上活动。”李清照三指拈着一枚扁圆棋子,轻敲棋盘,一边思索落点,一边道,“抑或是他的子侄?我消息并不灵通,不知其中备细。”
“我怎知道,我都多久没回去了。”阮晓露满面笑容,丢出骰子,大力拍一枚棋子,“啊哈!满盆星。”
心里当然明镜似的。有安道全在,阎王想要晁大壮的命,大概还得再排几十年的队。
外头的安保部队从来不跟她交流。赵桓还生怕这女匪会什么色`诱洗脑的功夫,把这些意志不坚的亲卫给策反了,于是隔一个月就换一批人。又专门拨了个六品官,带个团队,隔几日就到她这巡逻一番,看看人还活着没。也不多讲话。
日夜漫长,斗室狭小,开始折磨得她要疯,每天哭一阵,呆一阵,唯有疯狂做各种原地运动,累倒了往榻上一躺,不省人事;坚持了一阵子,也逐渐适应幽居寂寞,每日早睡早起,规律饮食、训练、休息,假装自己在备战一场永远不会开幕的比赛。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落子无悔。
还好李清照不避嫌,偶尔前来探访,给她说一些时事新闻,顺带喝杯酒,赌上两局。阮晓露闲来无事,潜心钻研,终于弄清了打马游戏的规则,甚至十局里能赢她两三局。
李清照见她笑得没心没肺,轻微地叹口气,算算点数,爽快认输,饮一大口酒,呛得直咳嗽。
阮晓露抱歉道:“这酒比俺们梁山的还不如,你意思意思得了,不用多饮。”
一开始,阮晓露作为举足轻重的人质,给安排的是宫城里的暖阁,每天能从窗户里看六宫粉黛来来去去;过一个月,赵桓扩充后宫,招来一批美人,就把她搬了出去,皇家道观里拨了间房,每天对着青砖古树,倒也别有趣味;再后来,道观里来了郑太后,她只能再次搬迁,安置在西华门外一处民宅。那是一户宗亲人家,被李逵灭了门,房间正空着。
凶宅还没住热乎,就被官府征用回收。阮晓露眼下住在开封府的高级监狱里。此狱专门收押犯罪官宦女眷,条件和梁山头领宿舍相若,让阮晓露觉得宾至如归。
她对此有充分思想准备。国家财政吃紧,哪能把大笔预算花在她一个女匪身上。
她只是想着,千万别让梁山家人知道,否则万一有人冲动进京抗议,她这脑袋就不太稳当。
另外,随着住宿降级,餐标也一次次缩水。从一开始的御膳房特供,到现在的一菜一汤,吃饱就行。赵桓大概想让她吃吃苦,解解气。殊不知,赵桓眼里的“吃糠咽菜”,以百姓的标准看来,依旧是丰衣足食。阮晓露完全没觉得亏着嘴。
唯一担心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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