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温书半开的领口微微起伏,像是从情绪中摆脱出来。
金丝木的全装家具中没有任何地毯,所以住宅的整个大厅都显得板调乏味。
没有缓冲余地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
瞿温书拿起。
是庭书收到的信息。
NY.夏:“哥哥睡了吗?连麦吗?你的宝贝哄你睡觉哦。”
视线向上。
在两个人的聊天页面,一直是连夏单方面信息,庭书从没有回过。
卧香炉中的沉香烟气飘摇。
瞿温书在页面打字:“好。”
*
除了死气沉沉的家宴和近乎刻薄的家风,繁盛百年的瞿家同样书有自己的家规。
挑高极高的会客厅后墙是一幅笔意恢弘的山水图。
山水图最上。
用笔墨潦草的行书写成题壁。
“不可逾矩,不可纵欲,不可不取。”
厅内昏暗的壁灯掩映着字迹,恰巧将正中央的四字照得分明。
少年纤细而单薄的声音从被扔在一旁的外放的手机传来。
他在清唱一首歌,一首并不适合在两个男人之间唱的,无比色气的歌。
I wanna be your slave
I wanna be your master
I wanna make your heart beat
……
I wanna be a good boy
I wanna touch your body
So fuking electric
不同于许多人存在的语音失真。
少年的音色在现实里和在电话里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他说话时无意的加重后鼻音的字,在努力咬紧每一个平舌音,尾音总是带着钩子,每说完一句话,都像是在刻意的挑逗。
“哥哥,我想做你的星爱娃娃。”
一首歌最终结束。
男孩的最后一句也落了地。
金丝楠木边柜所放的香炉中。
沉香价值连城的最后一丝烟火亦不甘的寂灭。
檀意缥缈的沉香在室内染了另外的腥气,肮脏浑浊,像变成释放猛兽的凶器。
瞿温书的喟叹像是从喉间发出。
他从极乐中抬头去看,看到了家规中被灯光映照的字,可那字却在下一秒变成连夏那张漂亮的近乎姝艳的脸。
纯然又无辜的声音染着娇气,从电话另一边传来:“哥哥,你到了吗?”
崩塌的理智终于在潮水褪去后回归。
瞿温书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
“哇……刚刚爽过就沉默,你这么坏的吗?”
连夏在那边似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语气里都泛着困,“不过没关系,哥哥,我喜欢听你喘。爱你哦。”
皎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的纱窗,无声的照亮室内的一切。
瞿温书放开手,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你……”
他顿了一下。
“明天有安排吗?”
“想约我啊?”
连夏那边传来床铺翻动的声音。
不同于瞿温书的喑哑。
男孩的声音清亮又甜美,像早已被毒酒染透的蜂蜜,“我也想见庭书哥哥。可是不行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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