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运气不好,就别怪导演了。”
冰冷如窗外雪的目光投向谢之骄脸侧。
其他的事情也就罢了。
爱人的话,哪有人会让步。
谢之骄被那目光看得浑身打了个寒颤,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一怒之下只怒了一下。
悻悻然转身冲进1号包厢里。
任疏郁轻轻揽过陆岚汀的肩膀:“走吧。”
陆岚汀仰头:“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
任疏郁:“上铺吧。”
陆岚汀:“怎么会有人主动选上铺!”
任疏郁弯了弯唇角:“我想多爬几回梯子,正好室内运动一下。”
陆岚汀“嚯”了声:“你这样说,会显得我很不爱运动。”
任疏郁鼓励:“那你可以爬上来探望我。”
“谁要探望你……”陆岚汀涨红了脸,不说话了。很快他们走到3号包厢门口。
推开门面前是一条窄道,房间狭小但精致,左边是带淋浴的卫生间,右边是床铺整洁的上下铺。
等他们走进包厢内,包厢门“咔嚓”一声,自动关上了。
窄道里恰好只够站满两个人、再加上两个箱子,多的一丝一毫空间都没有了。
拥挤的包厢内,空气忽然都变得紧张。
包厢门隔音效果很好,说话声被关在门外。陆岚汀站在窄道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你……”“你要不要……”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陆岚汀闭上了嘴,有点手足无措。
任疏郁:“我先帮你把箱子放起来。”
陆岚汀点了点头。于是他们合伙把两个大箱子塞进了下铺底下的空隙处。刚放好就听见萧颜敲门:“小汀,现在去拍照好么?”
陆岚汀连连应道,转身就要出去。
却突然被任疏郁拉住了手腕。
他回过头,听见任疏郁声音低沉:“早点回来,我等你。”
他懵懵点点头,任疏郁的手指从他的手腕上滑落了下去。
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把可怜的小狗一个人丢在家里的……
愧疚感?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通往伊罗兰镇的极地列车缓缓启动了。
窗外的雪景闪烁变化,萧颜端着一杯水,靠坐在窗边。
陆岚汀“咔嚓”挑着各种角度,拍了十几张照片,将手机递给他:“好好看哦!”
两个人靠在一起选照片,萧颜轻声:“这个圈子里除了你,应该没人愿意给我拍这么好看的照片了。”
陆岚汀有些不好意思:“是你长得好看,我才拍的好!上次我给宋言拙拍,点赞量就不高。”
去走廊尽头接开水的宋言拙:“……”
他只是一个路人甲,为什么被伤害的总是他!
萧颜笑了下:“不。是因为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在想着怎么艳压别人,只有你愿意当摄影师。”
他一贯清冷的声音突然变得缠绵:
“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陆岚汀赶紧解释:“哈哈哈,都进娱乐圈了谁还要当摄影师,我是因为演技不好才发展出这么多技能的。”
萧颜耐心:
“我的重点在后半句。我喜欢你,小汀。”
陆岚汀捏了捏手机,恍然大悟:“所以是因为你喜欢我,才说我给你拍的照片好看?其实一点都不好看对不对?”
“……不是。”是他的语言表达出问题了吗?萧颜解释道,“你拍的很好看……”
陆岚汀叹了口气:“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萧颜:“哎小汀——”
陆岚汀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几步回到3号车厢。
关上门后,猛地松了口气!
老天爷啊,喜欢他?
以前在学校里,面对这种话,他都只是笑笑拒绝。
可是现在要是拒绝,下场会不会很可怕?
像原书中那样被全网封杀!
他只是一个母胎solo的大学生,为什么要让他面对这种恐怖的事情!
他回过头,看见任疏郁已经去上铺看剧本,也赶紧去洗漱。
等上床后,熄了灯,半天却胡思乱想睡不着。
闷闷地翻了个身。
上铺传来询问:“要聊聊天么?”
“好啊。”陆岚汀开心地睁开眼睛,忽然想起
经纪人让自己找任疏郁学演戏的事情,“对了,你能不能教教我演戏?我演技太差了,在娱乐圈都活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他听见上铺床板一阵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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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很快一个身影在黑暗中沿着梯子几步爬了下来,稳稳坐在了他的床侧:
“想学演什么?”
窗帘并没有拉,窗外明明暗暗的光线让他能清晰地看见任疏郁的轮廓。
这么郑重的吗,还需要下来回答!
陆岚汀赶着也盘腿坐起来:
“就……怎么演好那种爱情偶像剧?”
《卷王,你好香》这种,听起来就是爱情片吧。
任疏郁望着他,沉默了片刻后道:
“无论什么剧情,要演的真实好看,首先依赖自身体验,如果没有相关体验就需要尽量去实地体验。实在无法体验的角色,则需要靠共情。”
“所以你谈过恋爱么?”
陆岚汀诚实地摇摇头。
任疏郁:“正好我也没有。那我们可以一起体验下恋爱的感觉。”
陆岚汀认真地在心里记笔记:“怎么体验?”
任疏郁循循善诱:“想想看,恋爱的人一般都会做什么?”
陆岚汀思索:“就拥抱啊,接吻啊之类的。”
“对。”他听见任疏郁肯定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见任疏郁忽然拎起床头的枕头,竖在节目组架起的摄像头前,挡得严严实实。
陆岚汀:“导演会骂你……”
话音未落,他看见任疏郁回过身来,起身猛然靠近他,将他整个人抵在了卧铺背后的墙板上!
陆岚汀瞬间瞳孔放大!
炽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而他因为太过紧张手心竟然完全无法用力,只软软地推了一把对方的肩:“任疏郁?……”
却被任疏郁顺手就抓住了手腕,按在了墙上。
任疏郁的唇瓣缓缓地凑了过来,越靠越近。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那动作下越来越急促。
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期待。
黯淡的光线下他眼看着嘴唇就要碰上了,几乎还差一个指尖的距离时,对方的动作忽然停下了。
任疏郁茂密的发梢抵在他的额头上,如百爪挠心,让他觉得快要窒息,却听见对方说出话来时声音同样已经嘶哑得不行:
“吻戏的话,我猜大概就是这样演吧……”
“还要继续……体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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