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不由想起李濬说得那些,每至雷雨的夜里,她会与他独在屋中,看书,喝茶。
那时她看的是什么书,可是她口中的这本《淮南子》?
不然为何她说看此书时会心中不静?
李湛脸色越来越冷,李见素也终于意识到不太对劲,她又连忙改口,“还是算了吧,不必那般麻烦了,我可以让采苓去外面的书肆看看。”
“你不如自己去。”李湛一边晃着茶汤,一边慢悠悠道,“今日太子还与我说,你们从前总一起看书,一起品茶,可是你因这茶,又念起了从前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李见素忙道:“不不,不是的。”
李湛冷笑一声,看向被她捧在手中的茶汤,“好喝么?”
李见素可不想破坏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短暂和睦,挤出一个笑容,点头道:“好喝,很好喝。”
李湛又问:“有多好喝?”
因为之前那碗安神的药,李见素满嘴都是苦涩,根本尝不出这汤药的味道,只当是在喝水清口,可又不想让李湛失望,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此茶很香,甘甜……”
到底尝不出,又不擅撒谎,只道出两句,她就说不下去了。
“甘甜?我怎觉得这般苦涩。”他将茶汤用力按在桌上。
“那……可能是我没有烹好,我、我手艺不佳,从前在东宫很少做这些的……”李见素心虚,越说声越小。
她很少做,那便是太子给她做了?李湛彻底沉了脸色。
李见素抿唇回忆,自己方才可是哪里说错了话,记得阿翁说过,医治心病时,医者的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不比那施针容易。
思来想去,许是这茶的味道她当真说错了,让李湛觉得她这般小的事,还要撒谎,的确不该。
李见素试探性缓缓开口:“茶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赠茶之人。”
“是么?”李湛彻底笑了,“这是太子送给你的。”
说罢,李湛起身,垂眸望着满面惊讶的李见素,一字一句道:“看来素素果真与殿下心意相通,不必我说,你只喝两口,便能品出是他相赠的,哦对了,我险些忘了,太子说你们从前时常在书房喝茶看书,所以喝了这些茶,你便能想起你的太子阿兄,如此情谊,当真是与茶的味道无关,只与赠茶之人有关。”
李见素也跟着起身,拦住想要离开的李湛,同他解释,“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我以为这茶是你赠予我的,所以我才……”
“才如何?”李湛轻嗤一声,“他今日特地说了,此茶你尤为爱喝,怎会记不得味道?”
如果是在烹茶前,她误会是他所赠,倒还说得过去,可现在茶已入口,她还要装作不知?
李见素还想解释,李湛却不愿再听,“有些话,骗骗自己便是,莫把旁人都当傻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屋中再次静下,李见素实在不知明明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为何最终又成了这般模样。
她看了看手背,又看了看桌上的茶汤,最后目光落在那瓶药膏上,所有的情绪与不解,化成了一声叹息。
他病了,她为医者,医治便是。
这日之后,两人很少说话,李湛白日要入宫,午后又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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