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虽伤,我不是还有左手?”
“长安日后……会乱。”
“郑盘是我亲自动的手。”
“如意是我的暗卫之一。”
“我若与你说出缘由,你可会告诉旁人?
“阿素,如果我也有苦衷,你可愿意原谅我……”
李湛曾与她说过的那些话,此刻一字一句在李见素耳中回响,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有了某些她不愿相信的猜疑,而今日那本巫蛊的书册,便让这份不确定,变得愈发具体。
她不愿再猜,也不愿再躲。
李见素倏然浮出水面,水花溢出桶外,她不住地用力吸气,手紧紧抓在桶边,仿佛稍一泄气,便会重新坠入水中,落在那噬人的深渊中。
外间的采苓听到响动,来到门外询问,“公主,可要奴婢进屋?”
李见素合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强稳住声音,道:“无事。”
说罢,她又匀了几个呼吸,轻声道:“你去休息吧,换白芨过来。”
采苓方才在外间,也是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李见素说得那番要帮她脱奴籍之事,想着想着,便也不知不觉流了眼泪,此时的确觉得疲乏,便应声去唤白芨。
很快,白芨便推门进屋。
她脱掉棉服挂在一旁,上前问李见素可要出浴,李见素此刻已经闻似恢复如常,她点了点头,从浴桶中迈出。
白芨立即递上长巾,李见素裹着长巾,来到炭盆旁坐下,白芨又从后帮她包住墨发。
李见素平日里不喜欢婢女伺候时与她太过亲近,只会让人帮她烘发,脸颊与身上的凝脂膏,皆是她自己涂抹。
白芨此刻就站在她身后,细心地帮她用香露擦拭发丝。
李见素一面抹着凝脂膏,一面望着镜中的白芨。
白芨做事认真,没有觉察出李见素正在盯着她闻。
白芨也不知今日怎么了,总是会觉得身上痒,她便时不时会用手背在脖颈处蹭上两下,却不敢直接伸手去挠,但那刺痒的感觉越来越重,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怎么了?”李见素问她。
白芨正抬手在脖颈上蹭,听到李见素这样问,愣了一下,赶忙将手落下,垂眸道:“无事的。”
“怎么会无事,我瞧你脸颊似是出了疹,你上前来让我闻闻。”李见素关切道。
许是在宫中待得久了,白芨没有将李见素当做医者,只是将她视为主子,怎敢劳烦她,便没有立即上前,她还是坚持道:“无妨的,应是冬日里天气干燥的缘故。”
李见素叹了口气,“如果是采苓,她会立刻过来让我帮她瞧的。”
白芨闻得出来,李见素同采苓关系更近,尤其是自别庄回来后,便时常与她疏远,入宫那几次,也是故意不带她。
而此刻李见素的这番话,明显是在感叹她不似采苓那般与她贴己。
白芨到底还是放下手中发丝,来到李见素面前,按照李见素吩咐那样,端了把小木杌,坐在她身旁。
李见素帮她诊完脉,端着灯仔细瞧着她身上红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应是今日晚膳后吧?”白芨回道。
李见素又问:“晚膳你吃了什么,可去了什么地方?”
白芨摇了摇头,纳罕道:“奴婢今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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