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没有中毒?”李湛看向高台上香炉,“里面是放了迷药么?”
李见素道:“是曼陀罗花粉……”
李湛抬起头,看了眼床正中悬挂着的香囊,随后又将目光落在李见素红肿的唇瓣上,“还有什么?”
李见素别过脸去,低道:“川乌,附子,香白芷……”
她将这些放入口脂中,抹在了唇瓣上,方才李湛吸吮时,应是吃了干净,再配合着屋中燃的曼陀罗花香的功效,此刻的李湛应当浑身乏力,别说钳制住她,便是坐起身都成问题。
“原是香白芷的味道,怪不得那般清甜。”李湛的齿颊间,那好闻的味道到现在都还未消散,他咽了口唾沫,缓缓移开视线,将枕边那发簪拿起扔去一旁,“我进屋前,吃了清毒丸。”
李见素倏地一下回过头来,看向李湛,便是没有开口,李湛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没错,是你当初给我的那道药方,炼制而成的。”
李湛有一次误食野菌,虽然当场李见素将他救了过来,可害怕他日后又不慎中毒,便回去询问阿翁,可有什么解毒的药方,便于随身携带,阿翁弄清事情缘由后,才做了这清毒丸。
阿翁从不藏掖这些,记得那时临前,他还特地将方子写清楚,交给了茂王,感谢他这些年在岭南的照顾。
没想到时至今日,李湛用了她给了的药,解了她下的毒。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对你下毒?”李见素还是不解。
“因为你看了那本古籍。”李湛远比李见素以为的还要了解她,他知道阿翁当年的离世,让她一直无法释怀,也知道当她看到那本关于蛊虫的书后,一定会联想到阿翁的死。
“阿素。”他轻抚着她眼角缓缓滑落的泪水,道,“不管如何,你也不该觉得是我,我怎么会那般做,便是我阿耶,也不会。”
李见素没有躲开他的手,似是妥协般闭了闭眼,哽咽开口:“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如何能相信你?是你对我说的,长安会乱,也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怕我将事情告知太子……”
在这般多的压力下,她的警惕与质疑,自然合乎常理。
李湛叹了口气,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将她紧紧揽在身前,“阿素,今日便全部说予你听。”
李见素以为,李湛会再次询问,她可否会告诉太子,可这一次,他竟然什么也没有问,而是直接开口道:“昭肃帝忽然病猝,虽未立太子,可他膝下光皇子便足有五位,皇长子李峻更是年已束发,如此年纪,昭肃帝怎会以‘皇子冲幼,须选贤德’之由,将皇位传于皇太叔?”
听到此处,李见素明显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但她一直紧抿双唇,没有说话,只靠在他身旁,静静地听。
“再说,便是当真要传位于皇太叔,也不可能那自幼便以痴傻示人的李忱。”李湛眉宇间生出一丝寒意,“我阿耶骁勇善战,镇守边关几十载,难道不比这李忱更适合?”
说着,他垂眸看向面色苍白的李见素,“阿素你说,今上这皇位可是名不正,言不顺?”
李见素没有抬眼,低低地“嗯”了一声,发觉李湛正在看她,她便咽了口唾沫,开口应道:“的确,你说得在理。”
得了她确切的回复,李湛似才满意,继续道:“世人皆知,这位痴傻的皇太叔能够继位,便是因为权宦勾结,想借此扶持傀儡皇帝上位,以此号令天下,可谁能想到,咱们这位今上竟藏得如此之深。”
李见素虽不关心朝政,却也知道李湛所言非虚,李忱当年继位后第一件事,便是铲除异己,将昭肃帝朝内那些勾结的权宦,几乎一个未留,手段果决,且皆事出有因,让后人无法诟病。
“可……”李见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自今上登基以来,国泰民安……”
“他做得的确好。”这一点李湛也无法否认,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今上自登基以来,勤俭治国,爱民如子,他也的确是位称职的皇帝,说至此,李湛不免又叹一声,“所以阿耶从未想过朝堂之事,他只想安心做他的安南都护。”
李见素听至此,悄悄看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